宋君戍道:“在兒子看來,她孝敬您,您也要愛護她,這才是合理的,沒道理您一直苛待她,卻要她事事順從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蘅芷聽了,隻覺得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觸動,仿佛心髒被人灌滿了水,既沉重又溫暖,還有些想哭。
對於一個孝子而言,他能說出這番話,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了。
“母妃,兒子真心希望您能善待蘅芷,她是兒子的妻子,是兒子真心所愛的人,也希望是您真心愛護的人!”宋君戍說完,就朝著楊夫人磕了幾個頭。
蘅芷也一並拜下,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因著楊夫人,而是為了宋君戍。
他以如此誠心和真心待她,她縱有千萬種委屈,此刻也都不委屈了。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女人要的其實再簡單不過,就是自己的男人,能永遠支持她,給她依靠,讓她無後顧之憂。
蘅芷不僅感動,而且心動,她被宋君戍的一番表白徹底征服了,此刻竟生出一股無怨無悔的癡念來。
楊夫人看著宋君戍,又看看蘅芷,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無措。
“你……你竟對她用情如此之深,深到可以忤逆我?”楊夫人問。
宋君戍搖頭,又點頭,道:“母妃,我從未想過忤逆您,我是真的對蘅兒用了真心,她對我亦然,否則以她剛烈的性子,早已不可能忍受您和這個賤婢的一再羞辱刁難,您沒來前,她與我一樣期盼您的到來,精心布置福臨苑,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無不細心挑選,生怕您住的不舒服,用的不順心!”
“她對您的心意,絲毫不比我少,她是因為鍾情於我,才孝敬您,希望您能夠明白這一點,多給她一點寬容,多給她一點善意!”
楊夫人張口結舌,想要說什麼,發現聲音梗在喉嚨裏,發布出來似的。
宋君戍從始至終,一直牽著蘅芷的手不放,哪怕此刻給楊夫人下跪,也都緊緊牽著。
柳如昔和楚雎兒都用複雜眼眼神看著宋君戍,既羨慕,又嫉妒,還帶著一種迷惑不解。
書瑤的神情最是古怪,像是在謀算什麼似的。
楊夫人終究歎了一聲,道:“罷了,罷了……我已知道你的心意,就這樣吧,你們都走吧,我累了!”
宋君戍道:“母妃好好休息,兒子明日再來看您!”
說完,又起來,對書瑤道:“侍奉好孤的母妃,才是你的本分,不要心存非分之想,更不要弄妖作怪,挑撥是非,否則孤定不饒你!”
“殿下……”書瑤委屈地紅了眼,似乎心有不甘。
宋君戍卻理都不理,就拉著蘅芷走了。
宋君戍一走,書瑤就立刻道:“昭容,您看看,殿下都叫太子妃迷惑成什麼樣了,竟不把你放在眼裏,孝道都忘了,實在太離譜了!”
楊夫人道:“此事我們本就有錯,你不要說了,我累了!”
“昭容……”書瑤不甘心,還要繼續挑撥。
“我說乏了!”楊夫人的聲音已經帶了怒意。
“昭容難道忘了陛下的交代了嗎?”書瑤竟不知收斂,用一種威脅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