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略有些驚訝地看著蘅芷,他以為蘅芷就算不會阻攔,也會不高興。
沒想到蘅芷竟然這麼支持他去給賈老夫人看病。
“可是……可是咱們素問堂被賈府弄得……”許大夫仍舊有些猶豫。
蘅芷道:“恩怨歸恩怨,治病救人歸治病救人,這是兩碼事,不隻是你,黃大夫和岑大夫也一樣,隻要他們自己願意,我絕不阻攔他們去治病救人,不管救的是誰,哪怕是我的仇人也沒關係!”
“蘅大夫……您真是……了不起!”許大夫不由地對蘅芷的德行感到更加欽佩了。
蘅芷道:“您過獎了,我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們的責任和使命,否則我們學醫術是為了什麼呢?”
“是啊,是使命,是責任!”許大夫道。
“您盡管去吧,隻是要謹慎一些,別讓人算計了,看之前要把醜話說在前頭,治不治得好不能保證,別到最後治不好,卻成了你的罪過!”蘅芷提醒道,她怕賈家有人別有居心,想利用此事做文章,跟素問堂過不去。
許大夫道:“您放心,是賈首尊親自來找我的,他不可能是那種小人,對這一點我還是放心的!”
“哦……那就好,你去吧,我也去南巷了!”蘅芷道,其實蘅芷明白,許大夫也治不好賈老太婆的病。
許大夫去了之後,當天就回來找蘅芷,一籌莫展的樣子。
“蘅大夫,真是怪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賈老夫人現在的樣子,我才見了,差點都把我嚇壞了!”許大夫心有餘悸地道。
“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怪病,連許大夫您都沒辦法?”蘅芷問。
許大夫道:“真是怪病,脈象一切正常,可偏偏就是渾身奇癢難耐,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子,賈老夫人大約也是癢得無法忍耐,所以撓破了很多,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爛掉的地方還是癢,日也不得安寧,茶飯不思,一個老人家,生生給折磨地不成人形了!”
蘅芷見許大夫麵露唏噓同情之色,也並未因此就感到愧疚。
不知賈老太婆此時有沒有感覺到後悔和愧疚,有沒有覺得病入膏肓不如死掉,還省些銀子?
“止癢的藥物也沒用嗎?”蘅芷問。
許大夫搖頭,道:“沒用,之前那些大夫早就給她用過了各種止癢清毒的藥,外用的,內服的,都用了,可不僅不管用,反而越發加速了病情!”
“能查出病因嗎?”蘅芷問。
許大夫搖頭,道:“飲食起居都沒問題,也沒見被什麼東西叮咬的痕跡,據說是突然就發出來了,而且來勢洶洶,一夜之間就滿身紅疹,奇癢無比!”
蘅芷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她隻是故意裝傻罷了。
“那還真是古怪,我也沒見過這樣的病症!”蘅芷搖頭。
許大夫道:“是啊,實在罕見的怪病!”
蘅芷隻道:“既然沒辦法治,那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蘅大夫……”許大夫喊了一聲,還有些猶豫。
“嗯?”蘅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