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見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討好道:“夫君,您別太自責了,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好的!”
“哎……可是母親太固執了,她不願意去素問堂,可那蘅大夫卻不肯來我們府上,真是叫我為難!”賈科搖頭歎息。
二姨娘問:“他不肯來?那就將他綁來,好大的膽子,一次次跟咱們賈家為難,簡直不識抬舉,這種人,就該活活打死!”
“說什麼話呢?母親如今還指望她治病,她如果死了,誰替母親治病?你一天天的,一點兒腦子都不長!”賈科氣惱地罵道。
二姨娘委屈地道:“夫君,人家笨,可我心裏都是向著您和老夫人的,我隻是氣不過那個老家夥一而再地跟咱們賈家過不去,他一個臭大夫,憑什麼這麼囂張?您還送銀子給他,要依著我,索性將他抓到黑羽衛大牢去才好!”
“好了好了,越說越離譜,還不是你攛掇的,要不是你,事情也不至於鬧到這麼難看的地步,人家大夫上門治病,你非簒奪者母親不讓他給雲氏治病,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賈科隻是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外麵辦差已經很累了,他並不想在家裏還當個“鐵麵無私”的首尊大人。
二姨娘是他的表妹,又是賈老夫人的親外甥女,還替他生下了長子,無論從哪方麵說,賈科對她都寵愛有加,也因此二姨娘做了些出格的事兒,他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她不把事情鬧得太離譜,賈科都可以忍著,縱容著,即便雲氏為此受了點兒委屈,賈科也就當不知道了。
這時候說起來,也不是為了責怪二姨娘,而隻是希望她能收斂一點,不要在這個時候還煩他。
二姨娘立刻喊冤,道:“夫君,您可冤死妾了,妾哪有那個膽子?是老夫人覺得夫人的病總不見好,大夫見了那麼多,藥也吃了那麼多,實在是白費力氣,怕那蘅大夫又是個來騙點兒銀子的,所以才出麵去阻攔,妾隻是陪同而已!”
“好了好了……說這些做什麼?就算你沒有攛掇,也該勸著點兒!”賈科煩躁地道。
二姨娘立刻道:“是,妾記住了,以後一定聽夫君的話,多勸著老太太!”
“哎……可母親的病,該如何是好啊?”賈科歎息著道。
二姨娘眼珠子轉了轉,道:“既然老太太不願意去,就叫那蘅大夫過來嘛,至於他說怕兩頭跑,那就讓他住下得了,反正咱們府上空房子多!”
“可是他不願意來啊,這是他治病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他了!”賈科為難道。
“什麼條件不條件的,還不是想多要銀子嗎?這種人我最了解了,貪心的很,您多給他點兒銀子,就什麼都肯了!”二姨娘露出鄙夷之色。
賈科卻覺得不是這樣,那蘅大夫雖然獅子大開口要了他一萬二千兩銀子,可他看著蘅大夫不像是個唯利是圖之人。
他多半還是為了出口氣,才故意要那麼多銀子的,而且賈科還沒查清楚素問堂背後是誰在撐腰,不敢貿然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