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破舊的城隍廟,脫漆的佛祖像下,稻草堆裏橫著一個分外狼狽的人,空氣裏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枯木潮濕的陰黴味。
晨曦撐著手坐起來,迷蒙的四處看了看。全身酸軟的厲害,連動一下腿都艱難。右臂傳來隱隱的刺痛感。
月白錦衣柔軟的貼著身子,領口袖口用金絲線繡成一種奇異的花型,詭異又奢華。頭發潮濕的糾纏著,而身子卻幹燥溫潤的緊,貼身的衣物幹爽而綿柔!
眉頭稍稍緊蹙了一下,右臂上一道淺淡的傷痕,並不嚴重。
傷痕周圍的線頭,琥珀剔透的眸子緊縮,錦衣雲繡,蠶絲緊致…
眸色深了深,收回視線,皺皺鼻頭,費力的忘向四周,晃了晃暈眩的腦袋,這破廟應該是在郊區,空氣裏的味道難聞到極致,牆上脫土的厲害,破敗的連蜘蛛網都擠不下了。
“嘖!”揉揉額角,撐起身。
“這前生也不知道招惹了誰,引得那麼多人追殺。”輕聲喃喃道,想到昨天剛穿來時,周圍躺著的幾十號黑衣人,和後邊寥寥的幾人。
想著額角更是疼!怎麼還被人追殺呢!
鬱悶的撇撇嘴,隨手往地上摸了一把灰,細細塗抹在臉上。
“嘶~”扶著酸軟的腰慢慢站起來…
走在小道,瞅瞅邊上長的威武雄壯的大樹,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前走!
理理身上這衣服,嗯,得去換點錢,把衣服換了,要不穿上這套在大街上招搖,是有點嫌死不遠了。
不過,這官道咋走?
……
等到終於看到有人影的時候,晨曦已經渾身疲憊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本來這身子漂了一晚上,又走了那麼久的路,看這雙手皮嬌嫩肉的,就知道是個沒吃過苦的主。
坐在地上四處望了望,幾百米開外,一家農戶院子裏,幾件麻衣掛在竹竿上,迎風輕輕的飄呀飄。
喲!真是個美妙的場景~
晨曦靠在樹幹上,暗搓搓的想著。
“唔,我心本為善,耐何要做賊!”搖搖腦袋,自我反省一下。
不過,嘿嘿…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嗯嗯,這是上天在考驗我呢!
踮起腳尖,蹭蹭蹭跑向目的地。靠在牆壁,左右看看,沒人。
咻!側閃進去。雙手扒著竹竿,嫩嫩的雙手伸過去,“吱呀!”霍!縮手,踮著腳尖,瞅向門口。
一穿著灰色麻衣麵色硬朗的中年婦女走進院子,在院中的石磨邊停下,理了理槽裏的草藥,又進屋了。
“呼~”長出一口氣。
屋裏響起漸約的談話聲,漸漸升起了炊煙,應該是女主人在做飯了。“咕嚕!”咽了咽口水,飛快輕柔的拎起衣服,把手中攥著的東西放在地上,悄然的踮腳溜了出去。
……
從農戶家出來,換上了粗布衣服,將原主衣服上的金絲抽出,摸遍全身隻搜出五個碎銀子,六個銅板和掛在頸上的一個黑玉金龍玉石。
除了剛放在農戶那的一個碎銀子,全身家當也就這些了,也不知道這身份尊貴的主哪來的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