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文這一句話,實際上並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本來看秦軍遺這套路,應該是想悄無聲息的把秦少川帶走,不管事後怎麼報複,總之是不和羅飛當麵起衝突,但是現在白修文這一句話出口,秦軍遺就沒辦法裝作沒看見沒聽見了。
秦家和白家雖然都是中海四大家族,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沒那麼融洽,表麵上嘻嘻哈哈和和氣氣,背地裏捅刀子的事可沒少幹。
所以聽到白修文開口,不管秦軍遺心裏怎麼暗罵,表麵上還是得轉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說道:“原來是修文啊,我說我們家少川這不成器的東西今天怎麼喝這麼多酒,原來是和修文你在一起,開心所致啊,哈哈,好好好,今天我還要送少川去醫院,下次有空,我去找你爹喝喝茶。”
說完,他抱著秦少川就想走,但白修文既然開口了,又怎麼會就這麼放他走,他還是開口笑道:“秦叔叔誤會了,我和你家少川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和他一起喝酒呢?今天主要是和那位一起喝酒。”
說完,他朝羅飛一指。
盡管秦軍遺很不情願,但他還是必須得看向羅飛,一看之下,再和當時死皮賴臉從他老領導那裏要來的一張側麵照片比對一下,頓時心中就是一驚。
他沉默了一下,看向羅飛笑了笑,說道:“這位小……兄弟,酒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喝酒太多,也是會傷身的啊。”
他本來是想叫小夥子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叫了小兄弟,其中分寸拿捏,小巧心思,真不愧是單槍匹馬在京都那灘子渾水中硬生生趟出一片天的家夥。
隻是他這話說出口,別說半懂不懂的楊樊,就連白修文自己也是愣在了當場。
他可是很清楚麵前這位按輩分他應該叫叔的存在的能量了,這位秦軍遺當初年幼之時因為受不了家族之中烏煙瘴氣的氣氛,憤而獨自北上,從一個小小的文員做起,十幾年下來,現在就算是在扔個石頭就能砸到一大片大員的京都,也算是一個中等大小的蝦米了。
甚至現在已經隱隱有風聲傳來,這位秦軍遺可能在近期將內調,秦家老爺子終於決定發力了,到時候,最少也會是一個封疆大吏的身份。
這樣的存在,最看重的就是臉麵了,怎麼可能會對羅飛說出這種話?
還沒等白修文想出其中滋味,羅飛把玩著水杯,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我?”
秦軍遺眼皮抽動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豎著兩個耳朵偷聽的楊樊和白修文,微微苦笑道:“我……聽說過一點……”
點了點頭,羅飛臉上笑意消失,淡淡道:“那好,今天我可以放秦少川走,但這件事,你秦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
什麼樣的交代?
錢,還是別的什麼?
羅飛沒說,但秦軍遺已經明白,他臉龐上明顯帶著喜色,微微低頭笑道:“你放心,這件事我秦家會給你一個交代,必定會讓你滿意。”
隨意的擺了擺手,羅飛不置可否,看著秦軍遺匆匆忙忙將秦少川帶走,自己卻是看向白修文。
白修文心中一顫,對一邊坐立不安的胖子楊樊使了個眼色,胖子楊樊立馬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的對羅飛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現在這件事已經有秦家上一代的大佛插手,很明顯已經完全不是他能參與的層次了,那個層次的大佛掰手腕子,像他這樣的小蝦米,上去根本就是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