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楠靠在他的肩頭,望著越來越遠的散發著惡臭與肮髒的巷子,冰一般的冷。
一百萬,她賣了自己的一生。
一生囚奴,畫地為牢。
從水中抬起一雙如白玉般精致細嫩的腳踝,緩緩的,踏在冰冷的地麵上。
完美的身體上,布滿了細密的水珠,尤其是白皙的背部,優美的背部線條勾勒出魅人的誘惑,從她的脖頸上凝集而成的水滴,快速的,沿著她光潔的背部滑下,到了臀部的時候,又慢了下來。
隨著她微微彎腰的動作,又迅即的沿著大腿,一路朝下,來到她嬌嫩的似白瓷的腳踝上,頓了好久都不肯落下。
嘩的一聲,風過。她伸手取上了架子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抬腳,水滴終於不堪重負,不甘願的,滴落在地,發出不大的響聲。
動手,將浴袍帶子係好,浴袍底下,是一尊什麼也沒有穿,卻如維納斯般,嬌豔的胴體。
隨手,拔下頭上固定的玉簪,如瀑般的青絲,披散下來,劃出,旖旎的弧度。美得,攝人心魂,無法呼吸。
浴室的門,被拉開,薰衣草精油的味道噴湧而出,與房間內的煙草味混合在一起,她微微蹙眉。
房間內很暗,她踩著如貓一般的步子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那裏,有一張結實的辦公桌,桌子後麵,有一張黑色的皮椅,皮椅轉了個方向,她看不到椅子上的人。
暖暖的曖昧,漸漸在這個房間裏,燃燒了起來。
輕緩的,一步又一步,危險而輕忽,站在,辦公桌的麵前。
隻有零星的火光。
許久,“過來。”他低沉的,帶著暗啞的邪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裏。
跨出的腳,如機械一般靠近他。隻是最後一步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了。
明明她站著,他坐著,卻依然能感到他以掠奪者姿態居高臨下,鎖住她雙眸的灼人星子,深邃、幽黯一如深潭不見底。
手上的香煙燃盡,被按滅在透明的煙灰缸裏。他僅僅這樣望著她,眸子的顏色又深了幾分。
“脫了。”他帶著萌動的情欲的嗓音不消說,她也明白。
顫抖著,雙手慢慢撫上自己的帶子,眼一閉,心一橫,豁然一扯,浴袍應聲而落。
今夜,是她欠他的。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如豹子一般銳利的眼神,流連在她雪白的嬌軀上。兩簇炙熱的眸光緊緊的欣賞著她的豐盈與私密。
一個挺身,扣住她纖細的不堪一握的腰肢,將她按壓在自己的大腿上,火熱的雙唇貼著她燥紅的耳垂,躁動而輕柔:“取悅我,楠楠。”
盡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如今,依舊手足無措。她從來都知道他是危險的,可是他的危險,從來沒有像此刻讓她這樣害怕過。
然而,她是他的。
從十一歲那一年開始,她便屬於他了,確切的說,是她賣給了他。
一生,直到他厭倦了她,才能,放她離開。
取悅他?她轉過頭,與他對視著,心,疼。
他的一隻手,握著她柔軟的豐盈,帶來酥麻的觸感,她有些抵觸的想退開,卻被他抓的更緊,疼了:“楠楠,你忘記了嗎?我答應給你四年的時間,我做到了,今夜,不要讓我失望。”
她的身體,驀地僵住,闔下眼瞼,抬起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漸漸的,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深井似幽黯的黑鑽眸子氤氳著莫名的欲念,微仰著頭,享受著她的服務。
這是他買來養大的女人。
她的動作有些生澀,不過並不是懵懂無知的,他的身體經她撩撥,奇異的竟有些微麻,這是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曾帶給他的悸動。
盡管,動作有些生硬,卻勾起了他體內潛藏的溫柔與掠奪。
他是她的主人,她的擁有者,他等了她四年,或者說當那一個晚上她被他的弟弟雷君凡抱回來站在他麵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被她吸引了,她坦然無畏的迎視他的目光。
於是,他留下了她。
那一年,她十一歲,而他,是一個二十五歲英俊多金卻殘酷無情的男人。
如今,她二十五歲,而他,殘忍依舊,卻已是一個三十九歲的成熟男人。
歲月是厚待他的,在他身上沉澱的不是年齡的刻痕,而是更多的財富,銳利自持與冷硬邪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