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宴乃是變相的相親大會,她打扮得這般漂亮做什麼?謝南安心中十分不爽,全然忘了是自己要將她打扮成這樣的。
謝南安伸手一指七七,對侍女們道:“將姑娘臉上的妝洗了,重新畫一個清爽的。還有她頭上的發髻,不必梳得這般媚態,重新挽個常見的便可……”
謝南安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便是,臉上的妝不用這麼妖嬈,發髻不用這麼風騷,衣裙的腰線不可收得太細,還有頭頂的步搖,能不插便別插,免得太媚俗!
這一番話說完,直說得七七身邊的侍女們愣了幾愣。在來時的路上,說要把姑娘打扮得明豔動人的是他,結果要把姑娘打扮得不得太招搖的,還是他。
他到底想怎麼樣嘛!侍女們不由在心中紛紛腹誹。
可主子的命令就是死令,謝南安說要改,那就改!就算改十次也得改,誰讓他是主子呢!
於是當下之間,一眾仕女將七七重新拉回房內,重新換了新妝,重新挽了發髻,最後又將七七身上的裙子腰線放開好幾寸,這才重新拉著七七送到謝南安麵前。
謝南安看著重新恢複以往麵容的七七,十分滿意,當下便笑眯眯地伸手拉著七七的手,向著別院門口走去。
隻是七七早已被這莫名其妙的兩次裝扮給弄得饑腸轆轆,哪裏還有什麼好臉色,當下便甩開謝南安的手,伸手提著身上的衣裙,吭哧吭哧向著守在門口的馬車小跑了過去。
馬車內,七七自顧往嘴裏塞京城的點心吃,謝南安則笑意盈盈地看著七七吃。
謝南安的目光黏糊糊的,這讓七七感覺很不好。
好不容易等馬車停在了宮門前,七七率先便下了馬車去,旋即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婷婷嫋嫋站在宮門前。
進宮的路上,謝南安對七七道:“慶豐宴分為兩日。今日主要以祭祀為主。司天監已經卜卦而出今年的慶豐良辰乃是今日下午的未時。所以文武百官都會跟隨皇上去祭祀台祈禱。”
七七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安安分分地走路,一邊低聲對謝南安回道:“那,你今日將我接進宮來,是想如何?”
謝南安對七七笑了笑:“今夜乃是小宴,明日方為大宴。”
小宴,便是指官二品以上的官員家屬的宴會,京中眾人都以能參加此次小宴為榮。特別是有些嫡女,會特意早早地給二品以上官員家的嫡子們寫信送帕,就為了求他們將她們帶入小宴,以女眷身份出場。
自然,這種小宴是不會有父輩出現的。因為父輩們都忙著在皇上身邊祭祀祈禱,在祭祀台祈禱結束後,回宮還要再觀星台守夜。而這個小宴,乃是皇恩浩蕩,特意恩準二品以上的家屬可來宮中開宴玩賞。
小輩們平時本就沒什麼機會可聚在一起,趁此機會讓宮中皇子們可結交一下朝中官員的各個勢力。這也算是一種社交方式。
七七聽罷謝南安的解釋,不由十分好奇地看向謝南安,道:“那,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出場呢?”
謝南安道:“我爹雖是正三品的謝金侯,不過隻是個閑散名聲,並沒有實權。所以我乃是靠著我阿姊,入宮來的。”
七七恍然,後宮貴妃,乃是正二品的階位,謝南安入宮參與,倒也是應該。
謝南安又眯了眯眼,看著七七施施然嗤笑:“朝中好幾位嫡女都給我遞了書信,不過我都已拒了她們。”
七七嗬嗬幹笑:“我真是榮幸至極。”
謝南安眉眼彎彎:“你明白就好。”
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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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在晚些時候才會開始,所以此時謝南安便帶著七七一路去了阿姊那的禦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