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條胡同的範圍內,其中最負盛名的便隻有以‘憑欄顧’為首的那麼幾家。憑欄顧之所以出名,乃是因為連續好幾屆的花魁都是出身在憑欄顧,所以這才讓憑欄顧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名聲更是一傳十十傳百,一說到京城的青樓,就算是遠在萬裏外的鄉下人,都有知道有家叫‘憑欄顧’的,很是有名。
而此時,韓甄便是帶著七七,一路來到了憑欄顧所在的那條胡同前。
這一片胡同的建築十分精致漂亮,一瞧便知是個富裕有油水的地兒。而憑欄顧更是個中翹楚,不但整個建築的構造十分別致,裝修得更是十分有心,既雅致又神秘。遠遠望去,之間憑欄顧大門口的兩隻幽紫色燈籠,十分好看,在蠟燭的映襯下,便散發出了柔柔的紫光。憑欄顧的門口並沒有身著暴露到處拉客的輕浮女子,隻有衣著不斐的客人斷斷續續自己入了內去,顯得很又秩序。
隻是,韓甄和七七卻直接走過了憑欄顧,反倒是一路向著憑欄顧不遠處的一家裝修甚是簡陋的妓院麵前,停下。
七七抬頭打量了這處妓院,不由連連皺眉:“你確定這家有?”
韓甄斜睨她:“進去問問,不就明白了?”
有道理。七七直接抬腿進入,韓甄則緊步跟在她身邊,二人一起入了這家妓院的大門。
妓院的老板都是人精,一眼便認出了七七乃是女兒身,但是見她身上布料十分不凡,且這二人身上的氣質亦是鼎好,於是一時之間便有些摸不準這二人的來曆。
直到七七直接開門見山,說是要買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的身材須飽滿如肉彈,最重要的是,必須是個有弱馬的姑娘。
妓院老板臉傷感帶著一些狐疑,並沒有拒絕卻也沒有應下這門生意,直到七七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錠價值二十兩的黃金。這位老鴇眼前一亮,這才咬咬牙,說是這樣的姑娘不太好找,需要給她三天時間。
七七答應,這才和韓甄重新出了門。
不過,說來也巧,就在經過憑欄顧的門前時,七七隻覺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十分眼熟的身影。於是她趕忙拉著韓甄躲到了附近的角落裏去,這才小心翼翼探出頭來,偷偷看著前方這幾個結伴而行的男子。
憑欄顧門口的燈籠又大又亮,加之今夜的夜色也是十分美妙出眾,便襯得空氣的視線十分好。七七躲在暗處,看著前方麵無表情走來的男子,正是……付北湛無疑。
隻見付北湛身著一襲暗色長衫,衫尾處滾著金邊,走起路來時便有一閃閃的亮光在夜色中湧動,好看又華麗。七七一眼不眨看著他,卻見短短幾日不見,咱們的縉榮王爺氣質倒是變得愈加冷清高傲了,就連逛妓院時的模樣神情,都是冷著一張俊臉,雙眸清冷,宛若冬日枝上霜。
而付北湛的身邊還有跟著三兩個男子,一行四人便直接朝著這邊走來,直看得七七快要氣炸了!
七七臉上的臉色越來越冷,卻也不忘了在付北湛越走越近的時候,屏住自己的呼吸聲。付北湛是教主,武功深不可測,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發現。不過七七不但記得自己屏住呼吸,倒還想到踮起腳尖,伸手捂住了韓甄的呼吸聲。
韓甄被七七捂著嘴巴,自然也就看到了那個縉榮王爺一路走進了憑欄顧內,於是眼中不由冒出了點點興光,心道又有好戲可看,這趟出門實在是值得很。
在付北湛還沒踏入憑欄顧大門的時候,七七心中尚且還抱著一線生機,心道也許付北湛隻是恰好路過,可是如今付北湛在七七的眼皮子底下踏入了憑欄顧,這下七七再怎麼想自欺欺人也已是不可能了,直氣得七七雙唇緊抿,臉色難看之極。
而一直等到付北湛入了憑欄顧的許久後,七七這才放開了捂著韓甄嘴唇的手,冷笑著自言自語道:“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想到這個縉榮王爺竟也是個這般膚淺猥瑣之人,竟然也會來逛妓院!”
韓甄心中覺得十分開心,看來好戲果然要上演了。可麵上卻還是一本嚴肅道:“話也不可這般說。縉榮王爺本就是整個大周都數一數二的名門公子。哪個公子不風流,偶爾上一趟青樓尋幾位紅顏知己,也算是一種風雅情趣。”
七七愈怒,臉上的冷笑直接過渡成了冷酷:“風流,他堂堂一個王爺,什麼的女子他得不到?卻還要來這等煙花地,實在是貽笑大方,讓人見笑。”
然後,不等韓甄說話,七七已然向著憑欄顧踏了進去:“走,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