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世界就是這樣,該怎麼運轉就怎麼運轉,隻要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一切重大事件便隻會淪為人們口中的談資,這個國家該怎麼運轉便怎麼運轉,龍騰也不例外。
隻是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一個月之後,龍騰國出現了一個新生的事物,這件新生的事物帶給了人們一個更為熱烈的談資,那就是報紙。
對於報紙,或許龍騰的官員們有所接觸,但是也僅僅限於官方主辦的邸報,性質類似於國家通報重大事情的通知,但是這份報紙卻不一樣,他是麵對廣大百姓的,隻要你花上兩個大子,便可以在那街頭巷尾的報童那買上一份。
而這種平常百姓都能買的起的報紙,上麵所刊登的事情也是老百姓關注的一些民生事件,而且上麵所寫的內容更加接地氣,百姓商賈們更加關心。
自從有一名洛都學子從茶樓中因為好奇而買了一份報紙,並將報紙中的內容念將出來之後,這種由兩張碩大的紙張重疊在一起的東西便深深的吸引了大夥,其中的一篇文章更是引起了熱議。
“咳咳,這篇文章的題目叫做論民心。”洛都街頭一處簡陋的茶館內,一名秀才頗為裝腔作勢的清了清嗓音之後,便對著一群平頭百姓念將了起來,而茶館內的茶博士見此處的人氣比那說書先生周圍的人氣還要旺盛,竟然殷勤的端上了一壺好茶放到了那秀才桌前。
“愚以為國以民為重,民以食為天,故所述者,乃民之根本,民富則國強,國強就外敵不可侵,民富則國定,國定則可得穩。”那秀才沒念一句,就會停下來解說一番,此刻他念完這句,便對著周邊的老百姓說道,“這句話的意思就,老百姓是國家的天,但是老百姓最關心的還是吃這個事情,所以這篇文章的中心就說的老百姓。”
周圍的百姓一聽,頓時便有人問道,“那個張秀才,以前官老爺不是說你們讀書人才是龍騰國的根本麼?我等皆是賤民,怎得能當得起這樣說?”
那秀才似乎對別人打斷他說話有些不樂意,便說道,“老張頭,你就好好聽著,這不是還沒念完麼?我這也好奇呢,難不成寫這篇文章的人讓你們這些人扛著鋤頭治理龍騰不成?你先別打岔。”
“哦,哦,你接著念,小老兒我聽著便是。”那老張頭聽罷便請那先生繼續念下去,與其也是恭敬的很,畢竟在龍騰國,讀書人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
“民者,國之基石,農工商三者皆民,農人荷鋤而出,日落而歸,所得者,腹中食,身上衣,國士之糧餉是也;工人披星而做,戴月而歸,所得者,手中利器,房舍城牆,桌凳器具也,國家機巧之事,末不所出;商者,行商天下,交通有無,得國人物流之便,通全國貨物之暢,乃國之交通者也。”
那張秀才念完一段,便解讀一段,隨著解讀的深入,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而這張秀才念著念著也似乎開始慢慢的思索起這篇文章的內容來。
同樣的情況不僅僅發生在洛都,更是在龍騰各地紛紛上演,不知道是早有準備還是如何,隻知道這似乎一夜之間,龍騰國內便湧現出了無數的報館,遍布龍騰各郡縣。
此時的內閣當然也收到了消息,自從劉經緯走後,內閣實際上就剩下了各選和閔髯二人,小皇帝根據劉經緯的指點,並沒有再挑人進入內閣。
“葛老,這篇文章占據了這所謂的報紙的整整一個版麵,關於這篇文章,您怎麼看?”閔髯抖了抖手上的報紙,朝葛玄問道。
因為此刻他二人都是皇黨這條船上的舵手,因此說話間也少了那份虛偽,畢竟船翻了的話,誰也跑不了誰。
葛玄歎了一生聲氣,說道,“此人的文筆著實讓我想起了一人,此人端的是手段通天啊,可惜他的見識我卻不敢苟同。”
“哦?還請葛老點評一番如何?”閔髯聽罷,頓時來了興致,便朗聲問道。
葛玄略一沉吟,似乎是在醞釀說辭,待得片刻,葛玄便說道,“此人見識卓著,有些事情或許可以愚弄下天下百姓,但是絕對卻愚弄不了你我,他文中所說的這些皆是真知灼見,但是懂的人絕對不會說出來,說出來就等於砸了自己的飯碗,而此人如此說明,絕對為當權者不容。”
葛玄說的很隱晦,但是閔髯如何又不懂,這篇文章他看過,文章的中心與其說是單純的強調民眾的重要性的話,那他也不會問葛玄,但是知道,這篇文章的重點其實在與闡述士農工商這四個等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