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舟,不如我們改天再見麵吧,我畢竟還是他的員工,你明白的。”
木沉香橫身擋在馮舟麵前,阻斷了兩個男人間的隔空角力,也把布雷恩的憤怒視線盡數隔在背後。
看出她眼底的勸慰之意,馮舟終是無奈地搖搖頭,喟然長歎了一聲作出妥協。
“那好吧,我們改天再見。我會盡快恢複《生死戀》的拍攝!”
不久前才衝動地想要終止電影拍攝的馮舟,此刻卻下定決心要把這部戲拍完。
畢竟戲不過隻是戲而已,即便已經打碎了最初時的美好願景,卻不代表戲不可以繼續演下去。
故意把話說得曖昧至極,馮舟的視線越過木沉香,冷冽如刀的與布雷恩遙遙對視一眼,然後便轉身回到車裏揚長而去。
“總裁先生,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請問我還用回去加班嗎?”
目送著馮舟離開後,木沉香才回身麵對布雷恩,眼底仍蘊著雪亮鋒利的薄怒。
“要,當然要跟我回去加班!難道你以為我剛剛說的那番話,隻是在跟馮舟那小子‘爭風吃醋’嗎?”
布雷恩滿臉寒霜地冷冷回應道,隻是眼底卻掠過一閃即逝的絲縷窘色。
“那麼,我是不是現在要先充當司機,把您送回酒店去呢?”
“沒錯!”
也沒有再回趟家換回職業套裝,木沉香就穿著身舒適休閑裝,開著布雷恩的豪車把他送回到天都七星級酒店。
才與布雷恩一起走進酒店大堂,木沉香就感覺到無數道目光投射過來的注視,但用餘光望去時,卻以發覺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看似專心地各司其職。
盡管已經做了整六年要時刻準備被人注目的明星,她卻仍對這些明裏暗裏的注視感到不自在,尤其是站在布雷恩身邊的時候,這種別扭的不自在感覺更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放心,這裏沒人敢拍照出去八卦的。”
始終把她隱藏得極好的緊張看在眼裏的布雷恩,輕笑著“安慰”著她。
“我知道,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好,怎麼可能混到七星?又怎麼可能讓你每次來中國都選擇這裏下榻?”
木沉香悄悄挪動腳步,盡量與他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
在電梯這種封閉小空間裏,他那本就不小的存在感,已經足以擴大到懾人的壓迫性。
布雷恩不悅地揚起眉梢,她的刻意疏遠,輕易便又燃起他心裏的小火苗。
女人對他來說,向來都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都是憑他本能的喜惡行事,從不會考慮太多。
直到她出現,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他曾經的“慣例”,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等到看清她身上的重重迷團,等到她的特別之處在他眼裏都不再特別,他一定能夠像對之前的那些女人們一樣,因失去興趣而毫不留戀的遺棄她!
布雷恩想到這裏不禁一窒,驚覺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已經迷上這個小女人。
這是自被母親遺棄後,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總裁,電梯已經到嘍。”
見電梯門打開半晌,身前的男人卻仍沒有出去的意思,木沉香不禁眉心輕蹙地出聲催促。
“我忽然想吃永香齋的醉蟹,你現在去幫我買份回來吧。”
“想吃醉蟹?好的,我這就去買!”
忍無可忍地消弭了臉上始終保持的虛假微笑,木沉香雖然氣得臉頰微微泛紅,但仍隻是忿忿地按下電梯關門鍵,沒有再多作抱怨。
當木沉香提著打包好的美味晚餐回到天都酒店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天都酒店富麗奢華的大堂內,一個打扮考究的中年貴婦,正在與大堂經理據理力爭著什麼,使得原本高雅安靜的氛圍變得略顯吵鬧。
木沉香向來不太理會這些閑事,目不轉睛地徑直往貴賓電梯的方向走,卻意外被滿麵難色的大堂經理叫住。
“木小姐,不好意思,可否請您幫個忙?”
“我?什麼事?”
縱然有些不願多管閑事,但身為公眾人物的木沉香還是扯開招牌式微笑,停下腳步看向那位苦著一張臉的大堂經理。
“這位太太堅持要見布雷恩總裁。您知道,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我們酒店是無法放行的,可是這位太太說……”
大堂經理說到這裏麵露難色,遲疑半晌才咬了咬牙繼續講述下去。
“可是這位太太說,他是布雷恩總裁的母親,我們實在無從判斷真偽,所以隻好勞煩木小姐您幫幫忙。”
木沉香聞言不由得一怔,她記得布雷恩一直在追尋他母親的下落未果,怎麼始終在逃避的她會突然自己送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