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吃得太飽,想散散步再休息。”
好像觸電了似的突然站起來,木沉香繞過布雷恩就往更為寬敞的客廳走。
眼見“獵物”就這樣落荒而逃,布雷恩卻也未見怒意,隻是似笑非笑地緩緩跟著她走出餐廳,猶如總是不急著處決老鼠的貓兒般,頗具興味地看著她做最後的徒勞掙紮。
其實最初把她帶回房間,他並沒有想過要怎麼樣,隻是單純的想讓她好好休息調整而已。但是既然她先表現出再明顯不過的暗視,他又豈會再去充當柳下惠?不過見到她忽然又如此羞怯扭捏起來,他忽然發現她竟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簡直與平時總是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使得他起了縱容逗弄之心,近乎貪婪地凝視著她難得露出的局促模樣,不自覺地便消融了唇畔的常年冰霜。
木沉香哪裏會感覺不到他那如火視線的注視,雖然強裝鎮定地在客廳裏來回走著,可是心裏早已經難以淡定地七上八下地糾結,暗歎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地惹火上身。
也許是因為魏子俊的突然出現,讓她不由自主地重又沉淪墜落到六年前的那種憂傷無助中,而偏偏這時陪在她身邊的隻有他,所以她苦心建立已久的防衛城堤才會頃刻崩潰,竟然興起放任自己不問未來,隻求今夜能與其共度春宵的心思。
可是如今填飽肚子冷靜下來後,她不禁有些後悔。倒不是她反感與他在一起,而是擔心經過這一次的放任沉淪後,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盡管她也不是第一次與他共度春宵,可是上一次畢竟是在六年前,而且還是在她酒醉後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如今顯然他們都很清醒,她也就再沒有任何自欺欺人的借口。
如果六年前那次,還可以用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意外”來當借口,那麼如果今夜她再越過那首曖昧邊界,又要拿什麼借口來說服自己?
“你已經‘散步’了整整三十分鍾,應該可以回房間休息了吧?明天可不是假日,再不去睡覺,我們就可以不必再睡,直接去上班了。”
眼看半個小時又這樣被她混過去,布雷恩故意誇張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上前一把擁住她單薄的肩膀。
“恩?天哪,都已經淩晨一點了?”
直到這時木沉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落在她肩頭的那溫熱大掌忽然變得有些燙人,腦袋斷路般覺得四肢無力,隻能放任他擁著自己走向臥室。
“呃……那個,我有點口渴,可不可以先讓我去……”
在踏入臥室之前,木沉香總算找回自己殘餘的理智,想要借口找水喝再拖延些時間。
隻是已經等了太久的布雷恩,哪裏還肯再讓她臨場潛逃?
未等她的話說完,他略顯急迫的吻已經落下,將她餘下的話盡數吞入口中。
這原本隻是想堵住她所有借口的一吻,卻頃刻間成了他壓抑許多導火索。
等不及這深吻結束,布雷恩便將木沉香打橫抱起,幾大步便來到床前,將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傾壓在身下。
早些時候所有的顧慮,隨著這一切早已被遠遠地拋出九宵雲外。就算明知此後就要沉淪地獄,她也已經無法回頭後退,隻能跟隨他的指引而沉淪。
烏雲緩緩退散,滿天月華星輝重又透過剔透玻璃窗,滿室暖情將要達到極至的時候,突然有惱人的敲門聲刺耳地響起。
布雷恩猶若未聞地繼續著,並且不忘俯身吻住被驚醒的木沉香,不讓外界的因素影響他們最後的快樂。
終於,當暖情漸漸如潮水般退去時,外麵那個人竟然還在不知收斂地執著的敲著門。
不耐地低咒一聲,布雷恩輕吻了下已然在身下虛脫再次昏睡過去的木沉香,然後才懨懨爬起身出去開門。
“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肯定你會後悔在這個時候敲開我的門。”
“老板,出事了!”
“什麼事?”
隨著滿麵焦急的約翰雙唇開闔,布雷恩的眉心漸漸收緊成結。
打發了約翰先去取車準備後,他匆匆回到臥室內,隨手自衣櫃裏取出衣服換上便又匆匆離開。
直至快步走到貴族套房的大門口時,他才若有所思地回眸看了眼,隻是已然隔了重重牆幕,他又哪裏看得到那個還在昏睡的小女人呢?
此時,奢華卻倍顯空曠的臥室裏,還殘餘著兩人曖昧氣息的大床上,隻有滿天冷月寒星陪著孤枕而眠的她。
當木沉香渾身酸痛的醒來時,落地窗外早已脫離了夜色的迷離清冷,隻是陰霾烏雲遮去了陽光的溫暖,讓人難以判斷出準確的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