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雖語帶嬌嗔,卻極是小鳥依人地偎進布雷恩懷中,不著痕跡地便他橫在門口阻礙她進入的尷尬,纏著他就往房間裏走。
雖然他身上穿著浴袍,但卻沒有半點剛剛沐浴完的樣子,反而渾身都透著濃重曖昧氣息。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是哪個女人能夠邀到他一夜的愛,不去想每次與自己親密相處時,他是何等的敷衍或者單純地隻為發泄。
“珍妮,我不想吃什麼早餐,父親有什麼話要你轉達,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甚至連走進客廳的機會不給她,布雷恩冷冷地拉住她纖細的手臂,擺明了不想讓她留在這裏。
“布雷恩,你怎麼了?難道我們之間,除了爹地就再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說、可以做了嗎?親愛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珍妮驀然轉身,無辜睜大的雙眼中已盈滿淚水,難得拋下自尊與自傲,露出女人楚楚可憐的一麵。
也正是因為她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竟使得布雷恩冰冷嚴酷的心微微一窒,竟將此時的她與六年前在他身下露出這副動人模樣的木沉香聯想到一起。
借著他這短暫的失神,珍妮再次不顧矜持地掂起腳尖,主動吻上他冰涼中依稀還殘留著別的女人餘味的薄唇,用盡他曾經教給她所有技巧,努力討好著他。隨著吻的加深,她柔軟的身子更緊地偎進他懷裏,身上單薄的抹胸洋裝,在她的刻意廝磨下已然半落,腳下再使力地一踩裙擺,她玲瓏婀娜的雪白身子便半裸在他麵前。
察覺到他隻穿了一件浴袍後,珍妮再次暗自咬了咬牙,將微微顫抖的柔軟小手,撫上他的身體。
布雷恩從未見過向來自恃身份而總是擺出副高貴模樣的珍妮這樣,以至於隻能怔怔地看著她,忘記了回應或是拒絕,隻是疑惑地看著她不顧廉恥地討好他。
“珍妮,起來吧。”
不帶半點欲望的冷沉聲音響起,布雷恩抬手按住珍妮赤裸的雙肩,製住她瘋狂的動作。
“唔?”
珍妮聞言一愣,不敢相信在自己如此不顧身份地迎合討好下,竟然還有男人能夠鐵石心腸地不顧這種卑微至極的誘惑。
為什麼他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目光,卻可能那般的冰冷?
滿心屈辱最終化為濃濃的不甘,她拉起男人空出的那隻手臂,撫向自己的胸前,可卻沒有拉動。
“真的夠了,珍妮,別再這麼無謂地作賤自己了好嗎?沒用的!”
不想她拚盡最後一絲尊嚴做出的討好之舉,換來的卻依舊是布雷恩那寒若冰山的冷酷,猶如兜頭一盆刺骨涼水般澆熄了她殘餘的全部希望。
“為什麼?布雷恩,你為什麼偏偏要對我這麼殘忍?這麼多年我都無怨無悔地陪在你身邊,我已經放任自己不去追究你有那麼多的情人,不去管你與別人傳出多麼不堪的緋聞,為什麼你還可以對我這麼殘忍?我安究竟做錯了什麼?!”
珍妮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地崩潰大哭,全身脫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自己最後的尊嚴在她最愛的男人麵前被狠狠碾碎。
“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已經足夠了解我,至少也應該清楚地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珍妮,你的確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剛剛的表現也很讓我……驚喜!不過,你選錯了時間、選錯了地點。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如果你學不會聽懂我說的話,我不敢保證下次對你會不會做出更加殘忍的事情來!”
布雷恩臉色冰冷淡漠的猶如一張用冰塊打造的麵具,並沒有什麼太過凶狠的表情,卻足以讓人感受到千裏冰封般酷寒至極的冰冷與淩厲。
木沉香雖然被折騰了一整夜,原本也確實睡得很沉很香,可是當布雷恩起身下床的時候,她就已經微微轉醒。
她並不是有意想要窺探他與那位未婚妻的私密,她真的隻是想要看看他去了哪裏,不想卻正撞見珍妮與他擁吻,繼而屈尊降貴地為他……
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窺視這樣的畫麵,但她卻仿佛無法控製自己的肢體行動似的,就那樣僵立在開啟一條縫隙的臥室門裏,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忘情互動的樣子。
直到他似乎極其享受地自喉間擠出聲悶哼,她才如夢初醒地猛然轉回身,像是被人突然抽走所有力氣般,倚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落,癱坐在實木地板上,雙眼迷惘渙散地望向室內幽暗虛無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