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才剛剛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存在的布雷恩,更不可能想到他那不同於常人的天才兒子,是自願走進綁匪的圈套,自投羅網地讓馮氏父子以他們母子為肉票,去威脅敲詐他這個還未見過麵的爹地的。
直到給馮明泉打完電話後,他才開始著手思考對策,同時也透過衛星定位跟蹤到了那通電話的來源,而且又在極短的時間就查到那地點是馮舟在外購置的公寓。
雖然從經過變聲器變聲的詭異聲音裏完全聽不出打電話人的真聲,但是經過冷靜思考後,以布雷恩的腦筋與推斷能力,已經猜出七八分在這種時候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誰。馮明泉自以為隱藏得好,卻料不到輕易就被他查到了真實身份。
竟然敢動他布雷恩的女人和兒子,看來他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他原本還想慢慢地玩死他,但是現在看來,這對馮氏父子已經等不及想要被他玩死了!既然這樣,他就成全他們,早些送他們去另一個世界去“享清福”……
布雷恩精光倏盛的深藍色雙眸,直直望著落地窗外無星無月的暗沉天色,仿佛那銳利如刃的冰冷視線已經生生穿透那片墨色般濃密的黑暗,射進不知名的遙遠時空裏。
森寒之氣悄然擴散,整個空間宛若冰封。
當黑鑽石朗曼接到布雷恩的電話時,絲毫沒感到些許的驚訝或是其他什麼樣的情緒。
因為他不僅早已經知道木皓軒是他的兒子,而且也在早些時候就在群裏收到木沉香被綁架,小皓軒自投羅網地跑去“臥底”營救的消息了。
有人敢動他黑鑽石好朋友的媽咪和老婆(其實是同一個人啦),他肯定會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過布雷恩卻與木皓軒卻對他提出了同樣的要求,那就是隻讓他“待命”準備支援,說不到最後關頭,不想動用到他的力量。
“你們還真不愧是父子啊,竟然連做派都一模一樣。”
掛斷電話前,朗曼忍不住喃喃念叨了一句,想到皓軒年僅六歲就已經混到國際第一恐怖組織的中心領導層地位,還真讓人難以想象等到他長大後,會發展蛻變成如何的頂尖無敵的恐怖人物。
“恩?你說什麼?”
布雷恩雖然並沒有聽清朗曼喃喃自語式的念叨,但心頭卻因零星入耳的單字或音階,而莫名驚跳了一下。
“沒什麼,我說的是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上陣父子兵’嘛,我相信靠你們這對父子,就已經足夠擺平那夥白癡了!”
雖然接到的並不是視頻電話,朗曼卻還是支起滿口白牙,將他那黑皮膚襯得更加油黑鋥亮。
“上陣父子兵麼?嗬嗬,沒錯,雖然那個小家夥才六歲而已,但我布雷恩的兒子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
聽到這個詞時,布雷恩不由自主地揚開抹從未有過的溫暖笑意,竟連著始終冰冷的心都像被注入一縷溫熱清甜的泉水般,使得四肢百骸都說不出的舒服。
“哼,何止是差不到哪裏去啊兄弟,你要是真了解了你那兒子有多強悍,我怕你都會自愧不如地跑去撞豆腐了!”
等掛斷電話才如此念叨出聲的黑鑽石朗曼,想起那個小家夥的強硬狠辣手段,便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的熱心擔憂顯然都是多餘的,即便沒有布雷恩這個“老牌”殺手級的鬥士出馬,那個看上去不過六歲的粉嫩男孩,也足以把那幫不長眼的綁匪給收拾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而另一邊的布雷恩,仍然在為他竟然已經有個六歲的兒子這件事,而感歎和享受著那種過去從未體會過的奇妙感覺。
突然知道自己身為人父的感覺,他也不知要怎麼表達才準確。
但是他很清楚的是,等擺平那對不知死活的馮氏父子後,他肯定要跟膽敢隱瞞他這麼久的木沉香,好好聊一聊關於這個兒子的事情!
室外的雨已停,但濃如墨染的夜空裏仍不見半點星月之光。
如此夜黑風高的夜晚,似乎真的很適宜犯罪事件的發生。
馮明泉夜召集雇傭到一批亡命之徒,讓馮舟帶領他們將昏睡的木沉香與木皓軒,轉移到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裏,他則獨自驅車到附近的安全隱蔽處遙控他們的行動。
不顧馮舟的反對,馮明泉執意命人用手指粗的繩子,將木氏母子倆背靠背地緊緊捆綁在一起,而後高高懸吊在廠房內的粗大的橫梁上方。
當天色蒙蒙亮起時,始終守在一旁的馮舟,又擰開瓶礦泉水走到已經被吊了大半夜的木皓軒麵前,拿掉他小嘴裏的肮髒布團,將幹淨的水喂給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