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布雷恩接話,木皓軒已然代為解答,心中對大衛略略有些不滿,猜想著他與爹地可能有些什麼他所不知的“舊怨”。
“果然不愧是父子啊,大的小的都這麼腹黑!”
聽出小奶包語調中對自己的不滿,大衛卻也不怒也不討好,隻是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
“當然,我的兒子當然要像我!”
布雷恩麵對大衛的臉色始終有些沉暗,雖然沒有麵對克萊爾時的恨意,但卻也絕對談不上友好。
“你們剛剛那幾槍雖然都沒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如果就這樣放任他倒在這裏,恐怕會最終流血過多而死後。”
看出這場射擊遊戲已經基本結束,大衛再次好心地作出提醒,聽上去克萊爾的痛苦呻吟都比之前微弱不少,肯定是身上的多處槍傷在快速消耗著他的生命力。
“不勞大衛你來操心,我自有我的安排。”
輕蹙著眉心白了眼大衛,布雷恩示意一直守在兩旁的屬下打電話叫救護車。
木皓軒抬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望著遠處萎靡在地的克萊爾作出認真思索狀,聽到黑衣人叫救護車過來時,忽然雙眼一亮地拍了下手。
“爹地,你也知道救護車來得向來都很慢,這邊又是比較偏遠的郊區,我有些擔心這位老爺爺會等不到車來就會掛掉哦。”
濃密纖長如兩把小扇子般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木皓軒眼底的光芒看上去是那樣的純真聖潔,但接下來的話卻讓守在旁邊的一眾冷麵黑衣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得記曾經聽人說過,醫治槍傷最重要的是要先把子彈取出來,不如我們就先幫他把子彈取出來吧!”
聞言,連布雷恩與大衛的嘴角都抽搐了幾下。
以前都隻是聽說什麼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之類的,但是今天他們算是真正地認識到,什麼叫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內心了!
這丫的小奶包明明生著副騙死人不嚐命的可愛模樣,可那過於彪悍的內心裏,分明就住著個撒旦級的小惡魔嘛!
遠處的克萊隱約聽到這段稚嫩童聲說出的話時,被嚇得渾身一顫,邊涕淚橫流地拚命搖頭,邊掙紮著向後爬行妄想躲避開這對惡魔父子。
“老爺爺,你在怕什麼啊?人家這樣做可是為你好呢!”
木皓軒笑容燦爛地緩步走上前,手上舞動著剛剛從他的小書包裏翻出來的瑞士軍刀。
眼見小奶包一步步靠近,已然年近五旬的克萊爾,卻好像見到惡魔在靠近般的,一手捂著被布雷恩打穿的臉頰,一手橫在身前驚恐地搖擺晃動著拒絕他的“好意”。
他臉上的槍傷還不斷溢著腥紅鮮血,再加上止不住的眼淚、鼻涕,一張原本與布雷恩父子的妖孽麵容有幾分相像的俊臉,早已混亂髒汙得讓人慘不忍睹。
大衛見狀當即投給布雷恩一個“你兒子真彪悍”的目光,但卻絲毫沒有要阻止那小惡魔的意思,反倒露出期待看好戲的表情,隻差沒在手裏捧上把爆米花或者瓜子之類的零食,像看電影一樣地觀賞這殘酷一幕。
布雷恩本不想讓小奶包過早接觸這些血腥的事情,所以才會在讓約翰把他送回酒店後,才開始讓克萊爾付出代價的行動。不過眼見小奶包根本無懼於這正常孩子都會覺得恐怖的畫麵,他心中雖有驕傲欣喜,但更多的卻是心疼與一絲擔憂。
是因為過去的六年,他們母子過得太過艱難嗎?
所以曾經那樣楚楚可憐的木沉香,會變成如今那般強悍勇敢。
所以他們本該天真爛慢的小奶包,會變成如今這樣小惡魔般的恐怖分子?
不過這對母子縱然異於尋常,他這個爹地又何嚐不是與普通爹地完全不同呢?他們的經曆既然都不平凡,自然不是變得越來越強悍,就隻能被殘酷的命運與惡劣的敵人們折磨至死。
想到這裏,他就又有些慶幸小奶包的另一麵猶如小惡魔,至少這樣他就不會被人隨意欺負了去,不是嗎?
“寶貝,你學過醫術嗎?知道怎麼幫人家取子彈嗎?”
悄然揚起抹驕傲弧度,布雷恩最張決定配合小奶包的想法,幫她一起給克萊爾做取出子彈的手術。
“哎呀哎呀,這對父子真是惡魔!好變態呀!”
完全無視於眾黑衣人投來的鄙夷視線,大衛不知從哪裏變出包薯片來,竟然真像在電影院看電影似的,邊吃得津津有味邊肆無忌憚地點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