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知道這三個字是最沒用的,但我還是要說。也許我可以推說自己不如你們堅強,但再怎麼解釋如今聽來都隻是借口,終究我還是太懦弱自私,隻顧及自己的感受,卻沒有考慮到你和寶貝的……”
木沉香自覺慚愧地低下頭,濃密纖長的睫毛隨之垂下,在眼底投映出片片明暗斑駁。
“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絕對不會!經過這段時間,我已經想清楚自己最在乎的是什麼,想要堅守的又是什麼。所以,無論以後再遇到什麼樣的艱險考驗,我不會再一味地逃避,不會再隻顧自己地做縮頭烏龜和鴕鳥了!”
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木沉香撐起還有些發軟的身子轉過頭與布雷恩直麵。
“相信我一次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布雷恩並沒有立即答話,隻是緊抿著雙唇,一瞬不瞬地直視著她被浴室中的氤氳霧氣,給籠得倍顯楚楚動人的漆黑雙眸,那水亮雙瞳上正清晰倒映著他堅毅的麵龐。
“好,我相信。”
等到木沉香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被布雷恩給抱出浴室時,不知什麼時候被送進來的晚餐,已經擺在了長方形的餐桌上,並且還配了瓶新的紅酒。而那瓶空了的香檳,也已經被收走沒了蹤影,這讓邪惡地聯想到它之前用途的她,悄然又臉紅到了脖頸。
“一定餓壞了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布雷恩繼續一路抱著她來到餐桌前,而且仍沒有放下她的意思,竟是直接抱著她坐下來,將她僅穿著一件浴袍的身子牢牢圈在自己懷裏。
“你要幹嗎?放我下來,別鬧了,我真的很餓,你就讓我好好吃頓飯好不好?”
“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地吃一頓飯啊,本總裁親自伺候你,難道木大小姐還覺得不滿意嗎?”
看著她氣到無奈的表情,布雷恩倒是心情大好地舀起一匙濃湯,笑吟吟地送到她嘴邊,直到她妥協地喝下才作罷。
雖然不知一桌的美味是什麼被擺上來的,但入口的濃湯卻溫度剛剛好,讓本就已經饑腸轆轆的她,徹底在美食麵前高舉白旗。
開始時還是他喂什麼她吃什麼,到後來則再顧不上矯情的那點麵子,漸漸地便感覺到這種當女王的感覺相當不錯,權當是之前任他折來疊去弄得腰酸背痛的補償好啦!於是便開始想吃什麼,就大大咧咧地指揮著難得充當“男仆”的他,呈送到自己嘴邊來。
待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都吃得差不多了時,才想起商談些正事來。
“容蔓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真的跟瓦納和安東尼兩個都有過感情糾葛嗎?可是這些年,好像也沒看他們兩個人過分的爭鬥過什麼,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雖然對於容蔓晴這個名字還比較陌生,但關於她與歐洲兩大家族間似真似假的傳聞,木沉香卻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隻不過以前都是捕風捉影地聽到些難以證實的傳言,而這回聽到的則算是官方消息了!
“其實這件事我原本也不太了解,是最近多方調查後,再加上聽安東尼略作講述,才知道個大概的。”
“故事內容跟坊間傳聞的相差不大,容蔓晴的確是斯特林家花匠容青的女兒,也的確與年輕時的爺爺有過一段懵懂時期的朦朧愛情。也如傳言中所說的差不我,他們父女最終因這件事被趕出斯特林堡,甚至被徹底驅逐出了法國。”
布雷恩舉起紅酒杯喝了一大口,倒沒有獨享,而是用非常不和諧的方式分了一部分給懷中她。
“容氏父女之後一直在歐洲其他國家過著流亡式的生活,所說容蔓晴在離開法國一個月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但卻不敢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怕這個孩子不僅不會改變她的命運,反而會帶給他們父女更大的災難。但是想生下這個孩子的,因為那時的她還愛著瓦納,隻是沒想到……”
聽他講到這裏突然停頓下來,木沉香已經隱隱猜出接下來不會是個美滿的故事。
說起來這對容錯父女都是命運多舛,自成年便在斯特林堡擔任花匠的容青並沒有別的什麼本事,在歐洲流浪期間又難以憑借花匠的能力找到像樣的工作,又帶著個懷了孕的女兒四處奔波求生,其中諸多艱辛可想而知。
本以為再艱難的生活總有熬出頭的時候,哪裏想到難得在英國應征到一份不錯的花匠工作,卻剛到倫敦就遭遇到意外車禍。
容青為了保護眼看就要被撞的女兒,想也不想便將之推開,自己被飛馳而至的豪車給撞飛了出去,當場死亡。而容蔓晴雖沒有被車撞到,卻也在慌亂中狠狠地跌倒在地,肚中苦苦保留數月的孩子就這樣化成一灘血水,永遠地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