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疑惑不解,但木沉香卻緊抿著雙唇沒有出聲,不願與身邊陰晴不定的變態狐狸有過多交流。
而福特瓦羅也沒再多作解釋,隻見他抬手擊掌兩下,場中兩邊厚重金屬門便緩緩開啟,露出黑洞洞的通道。
夾雜著沙漠特有幹燥炙熱的風掠過,穿過不知通向何處的通道,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嗚咽聲。
在木沉香的屏息靜待中,一個身上隻穿著運動型胸衣與短褲的金發美女,當先從左邊的通道中走出來。突然暴露在灼灼陽光下的她好像非常不適應,抬起雪白的手臂擋在緊閉的雙眼前,許久後才敢緩緩睜開那雙大眼睛。
她的眼瞳竟然是紫紅色的!
看清這金發美女奇異的眸色時,木沉香心頭莫名一驚,已經隱約猜到狐狸瓦羅要給她看的“表演”是什麼。
隨著一聲似虎嘯又似狼嗥的聲音自右邊的通道傳出,木沉香的視線隨之轉向右側,眨眼間便見一道矯健黑影飛也似的從通道裏急躥而出,徑直撲向毫無防備的金發美女。
“啊!”
難以自抑地溢出聲驚呼,木沉香一瞬不瞬地盯著場中的一人一獸,又驚又嚇得麵無血色。
在陽光的照耀下,她已然看清從右側通道衝出的是隻似狼又似獅虎的異獸,最嚇人的要屬它那張狼牙尖利的血盆大口,似能將所有東西撕碎吞噬般巨大。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生化獸了,果然無論速度還是外形都要比普通野獸厲害得多!
如此凶猛的龐然大物,更將左側的金發美女襯得嬌小脆弱,隻怕一口就會被它給吞入腹中。
然而讓木沉香意外的是,盡管金發美女露出驚恐的表情,但卻在那生化獸大張的嘴就要咬上她小小的頭顱時,竟以空手緊緊鉗製住了它的上下顎,硬生生止住它狂猛的攻勢。
“我怎麼可能用個普通人來跟生化獸對抗?那還會有什麼看頭?”仿佛能看透木沉香的心思,福特瓦羅笑得雙目彎彎地開始講解,“她是跟你一樣還在培養中的生化人,怎麼樣?進行到第二階段的她很讓人驚訝吧?”
聽到金發美女竟然是與自己同樣的狀況,木沉香緊盯住場內動向的雙眼,不禁瞪得更大。
從他話裏的意思不難聽出,她應該還隻是處在病毒培養的第一階段,所以生理上並沒有太大變化。那麼等到她也到達第二階段時,是否也要像場中的金發美女一樣,接受與生化獸對抗的“考驗”?
僅僅是想到那樣的場景,她便禁不住渾身發冷。
場中的生化人與獸還在對抗拚殺,金發美女雖具備與生化獸對抗的非凡能力,但畢竟是赤手空拳且身上連件薄鎧甲都沒有,幾個交鋒後被塵土染髒的細白肌膚下,便已多出道道觸目驚心的深長傷口。
而生化獸雖也吃了她幾下拳腳卻不見什麼嚴重外傷,反倒被激起更凶殘的攻擊,逼得她步步後退。
在這一人一獸開始打鬥時,角鬥場左右兩邊的金屬門就已經重新閉合,擺明了不給他們後退逃避的機會,隻能在場中你死我活地分出個最終的勝負。
早就已經知道福特瓦羅的內心是與外表迥異的殘忍陰暗模樣,可是當親眼見證他談笑如風地看著生死相掙的一幕,木沉香還是忍不住陣陣心驚,緩緩移了移通體冰冷的身子,想要離這個變態恐怖男再遠一些。
“別怕,你跟那些女人不同,就算到了第二階段,我也不會舍得讓你去與生化獸對抗的。”
福特瓦羅用那雙騙盡世人的湛藍眼眸看向她,抬臂將剛剛拉開些距離的她,強製性地擁入懷中。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看你的寶貝兒子一眼,怎麼樣?”
一聽有機會見到寶貝皓軒,木沉香想也不想地便點頭同意,甚至都沒有去想自己若賭輸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那你是賭最後生化獸贏得這場較量,還是生化人贏呢?”
他故意以極度曖昧的親昵姿勢,將灼熱的氣息近近地吐在她耳畔,抬手指了指正在地上扭打成一團,掀起煙塵四起的一人一獸。
“我賭……”
若是從私心裏出發,木沉香真的希望最後是金發美女贏得勝利,畢竟她可不想看到生化獸現場吞食活人的血腥場景。可是若是從想贏得賭局的常理上去思考,又顯然生化獸會最終獲勝的機率比較大。
急於看到寶貝兒子的心情,與對金發美女生命的同情,使她陷入極其痛苦的天人交戰。
“我賭生化人贏!”
最終,她還是被人性的光輝打敗,但是她也真心覺得人的潛能無窮,尤其是在掙紮求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