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始終都惜字如金,但經過這幾段對話後,金發美女的紫紅色雙眼卻越來越亮,仿佛找到了什麼尋覓已久的遺失至寶。
“不可能。”
又是隻有三個字,銀狐的聲音始終波瀾不驚沒有起伏,好像真的完全沒有聽過洛君其人。
“你……認得洛君嗎?”
木沉香卻抑不住激動地用英語發問出聲,整張臉都因期待而增添幾許紅潤。
“我就是為了找他,才甘願來到這裏忍受那些非人折磨的。”
金發美女從之前木沉香與福特瓦羅的對話裏,已經知道這個麵容清純的亞洲小女人,應該也是被抓過來的,便對她削減了大半防備,改為用英語跟她搭話。
“我跟他也算舊識,可是我聽說他不是已經……難道,他也被抓到了這裏嗎?”
其實木沉香與洛君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印象中唯一的一次見麵還是在童年時代,但以她目前的狀況,無遺在這裏多一個朋友或同盟就會多一分希望。
“以我的調查應該是這樣,但是找了這麼,卻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蛛絲馬跡,我真的有些支持不住,想要放棄……”
正聊著洛君消息的金發美女,突然出其不意地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徑直衝到狠狐麵前。
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發起攻擊的木沉香,也完全不及反應地怔怔看著場中重又鬥到一起的一金一銀兩道流光,完全搞不清狀況。
結局不難想象,也就不過一個喘息的時間,那道金色流光就被擊中地直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金屬門旁的堅硬石壁上。
身上已然千瘡百孔的金發美女,幾乎已經被銀狐打出的強大力道給硬生生嵌進石壁裏,口中溢出的鮮血猶如噴泉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彩虹。
可是,當她睜開眼,看清銀狐的麵容時,竟如朵即將凋零的火玫瑰般,綻放出讓人炫目的笑容。
“你……果然……是他……”
吐出最後一個“他”字後,金發美女便因傷重而昏厥過去,輕飄飄得好像一片幹枯的花瓣般,飄然墜落在地。
她剛剛會突然動作,並非是想攻其不備地為自己逃生而發起絕命一擊,她從始至終的目標,都隻為看到他隱在銀質麵具下的那張臉。
盡管他因為病毒侵體而將原本的黑瞳變成了紅色,將原本黑亮的發變成了白色,甚至連聲音都變得不如曾經輕柔好聽,但這張絕世悍有的清俊容顏,卻是她至死都不會忘記的。
總算,總算再次看到了活生生的他,這讓她過去多年裏所受到的種種苦難都有了意義,也讓她強撐著的、緊繃著的最後一根弦轟然斷裂,讓她終於可以安心地合上雙眼,無論等待她的是又一個惡夢,還是再不會蘇醒的永世長眠。
“洛君?你竟然就是洛君嗎?!”
雖然金發美女最後說出的斷續字句含糊不清,但木沉香還是領悟了那寥寥五個字的意思,激動難抑地便衝下看台,跑向仍孑然孤立場中央的銀狐。
如果他就是洛君,如果他真的就是洛君,是不是現在所有的困境都將被逆轉?
“我是銀狐。”
就在木沉香滿懷期待與希望地跑到他麵前時,他卻隻是用那雙詭異地紅眸,冰冷疏漠地看著她,毫無情感地吐出這樣四個字。
縱然被否認,但木沉香在近距離仔細審視過後,也已然確定他就是那位非凡國際董事長至今還在苦苦尋找的獨子--洛君。
就算隻是在童年時與他見過一麵,但以他這般天人之姿的長相,但凡見過其一麵的人都會難以忘懷。
可是,他為什麼要矢口否認呢?難道他也有什麼難處?
不,他眼色雖異於常人,但卻清澈通透得沒有半點雜質,就像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孩般純淨。在他否定自己是洛君時也沒有半點起伏,他是真的認定了自己是銀狐。
木沉香在看著銀狐把昏死的金發美女扔給身穿防護服的人帶回實驗室後,便乖乖地任他將自己送回房間,沒有再白費力氣地與這個機器人似的家夥分辯。
幾經思慮,她覺得洛君現在好似失憶的狀態,應該與他已經被徹底改造成生化人有關。
因此,即便他的能力再如何神乎其技,顯然當下最好的突破口絕不是已然忘記洛君那重身份的銀狐,而是那位應該知道更多內情的金發美女。
可是要怎麼才能再見到她呢?
也許,三天後要被注入第二階段病毒時,是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