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廣場原本平坦的地麵突然開始震動,以瓦納與克萊爾為中心點的一個近百米直徑的圓形緩緩下沉,慢慢造成一個簡化版羅馬鬥獸場式的格局。
木皓軒雖然與福特瓦羅及站在他身邊的銀狐都還身處看台上,但他心中明白,待藍花楹回來給他注射過那些神奇藥劑,他就要到角鬥場中,去與他該稱之為祖父、曾祖父的兩位至親,開始生死之爭了。
自從開始與朗曼等恐怖分子接觸,他就知道自己的雙手,早晚有一天要沾上別人的血。但他卻不曾想到自己必須要殺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血緣至親。
全拜這位變態的伯伯福特瓦羅所賜,看來他未來的人生,已然注定也要走上一條扭曲、變態的不歸路。
就算藍花楹想要故意拖延時間,卻終究改變不了事實,阻止不了福特瓦羅要看這祖孫三人自相殘殺的決定。因而她能做的就隻剩下為木皓軒,準備一劑能夠增強更多力量的藥劑,讓他增加戰勝兩個大人的機率。
“福特瓦羅,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們走?”
見那個小姑娘真的去而複返,取回支針劑給木皓軒注射,瓦納知道這被迫一戰在所難免,便想趁機增加些籌碼。
“爺爺,為什麼剛來就惦記要走呢?難道你不喜歡這裏嗎?”
情緒時陰時晴的福特瓦羅,又開始佯裝出一副晚輩的謙卑姿態,不解地看向瓦納。
“沒錯,我很不喜歡這種見不得天日的鬼地方!你要麼殺了我一了百了,要麼就放我出去!”
徹底失去傾心一生心血的DSL後,瓦納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易怒,以他這把老骨頭倒也真的無所畏懼了。
“好,既然爺爺都提出要求了,那麼隻要你今天過後還活著,我就把您再完好無缺地送回到地麵上去。”
福特瓦羅表現得極其大度,可是隻有非常了解他的人才看得出,在他說出這樣的話時,就已經決定不會讓他們活過今天。
“小心,什麼都不要想,隻管保住自己的命。”
注射完成,藍花楹在木皓軒耳邊喃喃囑咐過這樣一句後,才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被困已久的木皓軒,自然知道當下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命才是頭等大事,可是真讓他用殺死另外兩個人的代價來換自己的命,仍然讓他心中有些鬱結難舒。感覺到藥物開始發生作用後,他才緩緩走下看台,進入到下方凹陷圓台的角鬥場。
四周燈光緩緩轉暗,角鬥台正上方穹頂處的聚光燈,則在這時如流金般傾瀉而下,形成三條光柱分別照射在場中兩大一小,呈三足鼎立之式的三人身上。
原本流著一脈血緣的至親,卻要在這特殊情況下,在扭曲人性的逼迫下,變為必須爭出個你死我活的至仇。
這到底是逃不開的宿命,還是各人曾經親手種下的惡因惡果?
身為國際級多家雄踞海、陸、空運輸集團的幕後老板,亞瑟很快就為布雷恩等人備好一艘破冰艦,以及一船的精良軍火裝備直抵北冰洋。
亞斯克雷知道消息後堅持與他們同行,但他既是為了幫忙救援木皓軒,更是為了再見洛君。就算她已經不記得他,就算上一次的見麵險些被她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心中對她的想念與執著卻未減反增。
當他們一行人踏上北極冰麵時,最先趕到與他們彙合的就是同行而來的朗曼與容安。
一身雪白的容安依然是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站在一身黑的朗曼身邊襯得她整個人愈加欺霜賽雪。見到眾人她也不多客套,徑直先向布雷恩彙報有關“雷霆”方麵的近況,隨後才與大夥商討如何在這茫茫北極圈裏搜尋木皓軒的下落。
“我三哥研製的這款冰上戰鬥車隻能容納兩個人共乘,所以我們就兩人一組,天黑前無論有沒有找到線索,都要趕回這裏,以免落單危險。”
電閃指著已停在破冰艦甲板上的幾輛冰上微型戰鬥車開始分組,現場這些人雖各有其能,但若論起組團的戰鬥經驗,顯然還是以她這位世界頂級雇傭兵團的老大為王。
“布雷恩和沉香一組,亞斯和拉烏斯一組,容安和朗曼一組,約翰和……”
除了平均戰鬥力和配合默契度方麵的考慮以外,電閃自然也沒忘記考慮到幾個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若是洛君在的話,顯然與亞斯一組的就不會是拉烏斯了。
“無論發現任何問題,你們千萬不要單獨行動,要立即返回尋求支援或是第一時間將情況傳達給我,我和沃倫廷會留在這裏隨時準備援助你們。”
“我不要跟朗曼一組。”
容安向來寡言,過去接到任務也從來不問原由,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竟然會為分組的事情提出疑義,猶如一個正在鬧別扭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