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把他帶回實驗室時,她就用儀器設備對昏迷中的他進行了全麵檢查,發現那短時間迅速提升數部體能的病毒,似乎對他小小的身體也沒有造成過多的損害,這未嚐不也是種萬幸。
“我記得剛剛……我不是在那個……”
木皓軒越是努力回想腦中僅餘的一點遺失片段,便越是覺得頭痛,可又因此更加急著想起自己昏睡前的事情,總覺得那應該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一部分記憶。
“你在中心廣場突然暈倒,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看出他似乎想不起暈倒前那段時間的事情,藍花楹竟不由得暗籲口氣。
但凡被注入過病毒的個體,多少都會留下些後遺症,像他這種斷片失去部分記憶的情況,並不算什麼少見的事情。
而且單就個人想法而言,她之前還正想著要用些什麼手段,消除掉他在中心廣場上的部分記憶呢,這下倒是省了她好多麻煩。
“想不起來就別拚命去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時候大不了的事情,忘了便忘了吧,應該是病毒發散後留下的正常反應。”
藍花楹一手舉起金屬托盤裏的針筒,一手駕輕就熟地抓起小奶包的手腕,將裏麵的藥劑注入他緩緩流動的血液裏。
“病毒反應?你又給我注射什麼病毒啦?是不是我也要開始變成生化人了?”
早在阿拉伯沙漠的綠洲城堡裏時,木皓軒就已經見識過了生化人的厲害以及實驗體的痛苦,所以對那些變異病毒也很是緊張懼怕。
“放心,隻是些讓你好受些的東西。”
似乎對小奶包懷疑自己有些不滿,藍花楹抬手就在他還殘留著細小針眼的手臂上打了一巴掌,看他痛得直咧嘴才算滿意。
“我不是問這個,你剛剛說的病毒散發後留下的反應那句,是什麼意思?在我昏倒之前,你有給我注射過什麼病毒是嗎?”
聰明天才如木皓軒,又哪裏會被輕易蒙騙過去?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那你還記得為什麼去中心廣場嗎?”
藍花楹直直凝視著小奶包在她麵前倍顯澄澈的深藍色雙眸,似期盼著能看出些許他的刻意逃避,又似怕看出他是在故意蒙騙自己。
“我隻記得見到了福特瓦羅那個變……我這樣說你養父,你會不會生氣啊?”
話說到一半,木皓軒忽然注意到藍花楹的臉色有些異常古怪,以為她是不願聽到自己叫她養父變態之類的。
“他本來就是個大變態,你說實話,我為什麼要生氣?”
提起養父,藍花楹向來靜謐寡淡的雙眼不禁一縮,既有對其深深的驚懼,又有幾許複雜的怨念恨意。
他若隻是折磨她的話,即便痛苦卻仍在她能夠忍耐的範圍內,可是當眼睜睜看著他不擇手段地折磨小奶包,卻讓她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險些失控地當麵與他發生衝突。
曾經,他是她尊敬仰望的神一樣的人物,可如今……
“那他讓你帶我過去,就是為了給我注射什麼亂七八槽的病毒做實驗,供他取樂嗎?”
反複想來想去,木皓軒隻能勉強得出這樣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結論。
“恩,算是這樣吧。不過之前給你注射的病毒,隻是短期內迅速提高體能的而已,並不是培養生化人那種長期的病毒。”
知道他擔心,藍花楹便又多解釋了一句,對中心廣場上曾發生過的事情卻依舊絕口不提。
“還有這種病毒?那在短時間內,能夠把體能提升到多少?有沒有可能打得過福特瓦羅甚至是銀狐?”
木皓軒雙眼大亮地徑直自實驗床上坐起身來,一把抓住藍花楹纖細的手腕追問著。
“以你的體能,頂多隻能達到普通武者的能力而已,別說銀狐,就算是一、二級的生化人實驗體都難以匹敵。至於養父……我對他武力方麵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想來他應該也不會比靠短期病毒提升體能後的你差的。”
完全不顧小奶包的滿眼期許,藍花楹兜頭就是盆加了冰的涼水澆熄他所有幻想。
她哪裏會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以為靠那短期病毒就能逃離這裏?
那麼,她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哎,我真的好想念我媽咪跟爹地哦!還有外婆,也不知道她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是不是還住在醫院裏。花楹,難道我真的沒辦法離開這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