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沉香徑直走到布雷恩的實驗床前,嘴上雖回應著藍花楹的問題,但目光卻始終凝著他的俊顏。
“這樣也好,至少沃倫廷以後就徹底解脫了。”
與得以償還所虧欠之人的他相比較之下,藍花楹心中的結,卻不知何時才能解開。
她沒想過要以命去償還養父,但終究他對自己有十幾年的養育之因,但轉念去想的話,他在自己身上培植病毒,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病毒之母這件事,是否可以算得上是她對他恩情的另一種回報呢?
現在回想她身上的病毒原菌,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被福特瓦羅以例行身體檢查的名義,定期注入進去的吧。
中午,木沉香離開研究室,打算去幫著小奶包一起為大家準備午餐時,卻在走廊裏遇到了大衛。
“你的傷,還好吧?”
木沉香昨天為他處理傷口時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看上去王子般尊貴的他,身上竟然也有那麼多的新舊傷痕。
“沒事,至少與沃倫廷那個悲催的家夥相比,都隻是皮外小傷而已。”
不想讓彼此的相處太過尷尬,大衛努力調節著氣氛,甚至不異拿應該還在因麻醉藥作用而昏睡的沃倫廷來調侃。
“恩,沒事就好……”木沉香正想著怎麼開口先行離開,卻忽然想起件事來,“對了,珍妮也來了羅馬,你知道嗎?而且我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跟馮舟他們在一起的。”
既然馮舟他們都跟福特瓦羅一起逃跑了,也不知道珍妮是否還在。
她畢竟是大衛的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所以木沉香總覺得有必要告訴他這件事。
“什麼?珍妮她竟然跟馮舟那家夥混到一起去了?”
果然,大衛竟然絲毫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動向。
但這也難怪,之前他都在與烈火一起忙著處理“絕殺”組織那邊的麻煩,根本無暇顧及平時就甚少聯絡的這個妹妹。
“恩,我現在隻是擔心她會不會因為某些極端情緒,就像馮舟一樣誤入歧途。你也知道,她肯定是恨著布雷恩的,而福特瓦羅又有著將人改造成強者的能耐,我怕她會……”
木沉香沒有再說下去,她相信以大衛的聰穎肯定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她一心想要變成生化人,我就算是她哥哥也沒有辦法再去阻止什麼了。木頭……沉香,你也知道我早就已經與那個家脫離關係了,所以很多事,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但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晚些時候會跟父親聯絡,讓他來決定吧。”
大衛很想獎賞性地揉揉她的頭,可是想到兩人現在已不再是曾經那麼親密的戀人關係,便終究還是忍住了想要與她親近的衝動。
“那個……布雷恩還好嗎?我聽說你們……”
同樣的,大衛也不知要如何表達自己對她的關心,兩人間猶如隔著條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
“他目前還活著,花楹也一直在不眠不休地研究解毒藥劑,我相信最後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地醒來的!”
木沉香努力揚起最燦爛的微笑,她永遠都不會放棄對他能夠活下去的希望的!
見她如此堅強、如此執著,大衛心中酸澀卻又有幾分欣慰,莫名地就想要無條件地寵愛著她,哪怕兩人無法在一起,哪怕隻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他也想要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笑,想要看到她天天開心。
亞斯克雷與電閃都沒有到餐廳來吃午餐,木沉香便潛了小奶包去給洛君的房間送餐,自己則去了沃倫廷的房間。
“你醒來吧,快點醒來吧。隻要你肯好好的醒過來,我保證以後都不再跟你對著幹,不再罵你是叛徒,不再動不動就要趕你走……我不是故意要刺傷你的,為什麼你要為狐狸瓦羅擋一刀呢?你這個大傻瓜,難道就不知道珍惜自己一點嗎?白癡……”
沃倫廷靜靜地躺在客戶的大床上,吊著有助傷口消炎與愈合的點滴,空出的一隻手則正被電閃牢牢抓握在手心裏。
“我向你保證,以後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永遠也不會舍棄你……我這次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了,這次,我不會再疑心重重,不會再傷你的心了……你快醒過來,醒過來吧……”
端著餐盤站在並未落鎖的門口,木沉香忽然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不該進去。
她真的無意探聽別人的心結,可是看著這樣無助的電閃,她真的忍不住陣陣心疼。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