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擺擺手,說:“李大哥,我們哥倆現在多少也有點兒出息了,是你把我們領上正道的,今後不管遇到什麼風雨,我倆算是跟定你了,絕不給你丟臉,是吧小寶。”
“反正我就知道沒有你們哥倆就沒有我小寶的現在,我這輩子就交代你們倆了。”
看著李揚有點傷感,警衛員小劉趕忙端起茶水說:“團長喝杯水暖暖身子,今兒的天氣不太好。”
李揚喝著茶水,發現石柱好像有心事,忙問道:“石柱,想什麼呢。”
“我能想什麼,沒想什麼。”石柱問。
“沒想什麼,剛才說得歡歡的,現在怎麼啞巴了,沒心事兒才怪呢。”
石柱眉頭皺了皺,終於說出了心裏話:“李揚哥,我確實有點事,但我一直不敢跟你說。”
“什麼事不敢說,小寶也在,有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唉,還不是家裏的事,我家的情況你們倆是知道的。咱們山區春耕大忙來得早,眼下又到了用人的時候,這次金環回去以後,麵對的是兩家的人兩家的地,另外村兒裏七事八事的還不少,呢樣少了她都不行,我真擔心把她壓垮了。”
“你的意思是?”李揚關切地問道。
“這幾年金環為了我,為我的全家付出的太多了,她甚至把她自家的事都放到了一邊。我這個想法琢磨好長時間了,始終沒跟你說。”
“什麼想法還難以啟齒?”
“能不能讓我退伍回家呀,這樣我可以盡心盡責的照顧他們,也能把金環解脫出來,讓她一心一意地幹好其它工作。”
李揚聽後半晌無語,緩慢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外目視著遠方。小寶腦子轉得快,他聽出了石柱想退伍的想法,說:“石柱哥,你的想法可不對,知道嗎?你想啊,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送情報,一起打鬼子,又一起當兵,受黨的教育多年,現在又都當了幹部,不能說不幹就不幹,你看李揚哥都生氣了。要讓我說呀,誰的家裏都有困難,有困難不可怕,怕的是見困難就發愁,困難來了就想退伍,還是聽李揚哥的吧。”
“你瞎摻乎什麼?”石柱瞪了小寶一眼。
李揚轉身回到了茶桌旁,左手摸著石柱的頭,右手摸著小寶的頭,語重心長地說:“咱們哥仨可以說是出生入死的好戰友,好兄弟,還是那句話,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你們最清楚,無論是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們沒叫過一聲苦,沒喊過一聲累。為了人民的解放事業,有多少像你我這樣的熱血男兒拋家舍業,戰死沙場,最後忠魂烈骨葬於他鄉。而我們活著的人,家裏的那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李揚說完雙手端起茶碗:“今天,咱們以茶代酒,敬敬那些為人民的解放事業而獻身的烈士們。”四個人都站了起來,端著茶水,共同為死去的英魂祈禱,以軍人特有的方式寄托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