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陸離(2 / 2)

要知道,做棍子本不容易,做個神棍就難了,要做個有理想有道德有事業心的神棍更是難上加難。

事實上,自從一隻腳踏入道門,我這生活就愈發地豐富多彩了,走南闖北不說,還遇上過不少離奇經曆......

皮子,水猴,血蟾,屍衣,小到大山裏會唱歌的人參娃娃,大到一口能吞下一頭牛的花斑蜃龍,各種各樣正常人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的詭異物種這輩子可是沒少見,沒辦法,我幹的是這行,吃的是這晚飯,它們不找我,我也要想盡辦法去找它......

我的師傅,是茅山道士,提起茅山,人們會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些神秘莫測的捉鬼道士,掐訣念咒,步罡踏鬥,從小跟著師傅一起長大,到處行俠仗義。

這樣的人有不少,但是,我跟他們不同,我既不是天生的陰陽眼,也不是命中注定的童子命,我,是一個死人,一個剛出生不久就死過一次的人。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說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一個破衣囉嗦的老道長給我起的,為什麼叫這個,沒人知道。這名字是有爭議的,因為“離”這個的寓意並不好,二十歲以前,就有無數個算命先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他們說,離,是破敗之象,不適合做名字,以此為名者一生坎坷,後來的經曆證明,那人的論斷,也未必就是空穴來風,最少,二十三歲那一年,我是足夠坎坷的了。

那一年,大學畢業,一場意外讓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醒來之後,便在溫飽線上掙紮起來,為了糊口,我不得不四處尋找工作,稀裏糊塗地,就成了小報記者。

說是記者,那是自己抬舉自己,相比那些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的“無冕之王”來講,當時的我隻能算是一個搜集素材的小嘍囉,平日裏的工作,也就是拍些照片,做個采訪,然後編個小故事糊弄老百姓,娛樂自己的同時娛樂大眾。

那時候沒有合同,沒有保險,也沒有什麼特別明確的社內分工,基本處於一種哪裏需要去哪裏的狀態,在當時,一臉胡子的編輯極力給我灌輸的東西隻有一樣,那就是你找的東西一定要有“賣點”。

“賣點”這兩個字說得挺好聽,細細展開卻也十分簡單。用他的原話來講,那就是什麼東西吸引人你就去找什麼,什麼容易產生共鳴就報道什麼,越狗血越要說,越驚悚越有市場。

在審醜為代表的大眾心理的驅使下,往返於各類慘案之間,然後用慷慨激昂的筆觸寫出一些令人發指的故事便是當時的我最主要的工作。

為了拿到第一手材料,我不得不成天背著一個相機往返於各種各樣的命案現場,而我們這個故事,還要從,那一年遇上的貓臉女屍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