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破碗(1 / 2)

我站在一邊,遠遠地盯著那個香頭問那小黑胖子:“誒,九爺這是在幹嘛?”

小黑胖子的表現跟我差不多,坐在一邊的草叢裏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很深沉地吸了一口,隨後一抿嘴唇幽幽道:“這個還真不知道,應該......是在祭祀什麼東西吧。”

“你確定?”很不信任地看著他,我說。

“廢話,我要是能確定嗎,還在這裏跟你磨嘰啊。”小黑胖子說著,拉拉衣領補充道:“以前,他也幹過類似的事兒,可在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見他那小包了沒,裏頭裝著的不是墳頭土就是廟裏的香灰,還有腳下那個圖形,每一次那個圖形都不一樣,我想那是個什麼儀式的象征吧。”

“哦......”

聽他這麼說,這種猜測還是挺靠譜的,我走過去的時候,九爺已經禮拜完畢,這時候他又在那個很大的旅行口袋裏拿出一個帶著藍色邊紋的花碗,看起來挺素氣,也挺破舊,他看看那陶碗的四周,又用一把軍刀在碗口處敲出一個豁口,左看看又看看,點了點頭好像很滿意。

、隨後,這老家夥又用蠟油將一根兩指多粗的小半截蠟燭固定在碗裏。

那帶著一根白燭的陶碗放在水中,正好飄在水麵。

等天色一點點黑下來,九爺叫我把那小花豬牽過去,那小花豬長得挺瘦,可是精神很好,樂顛顛地跑來跑去像是得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看九爺將那帶著深深的血槽的軍刀拿出來,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對他們這行當那有限的接觸當中,放血的情節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抓鬼的道士,最愛用血,殺雞的,殺狗的都是一抓一大把,咬自己手指放血的更是屢見不鮮。

九爺見我直皺眉,憨厚一笑,吩咐我將那小豬抱住之後一刀割開了小豬的耳朵,那小東西長得賊精壯,嗷地一聲叫了起來,瘋狂扭動幾乎控製不住。

可金九爺畢竟是老手,在第一時間,便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一下就將帶蠟燭的小碗拿了過來。

也就三五秒鍾,那帶著泡泡的豬血就鋪滿了整個碗底。

“這就完了?”見他拿著那一酒盅都不到的豬血轉身要走,我趕忙問。

“你以為呢?”九爺一聽,反問道。

“你確定這點就夠用?”心有餘悸,我又問。

九爺見我這樣,嗬嗬直笑,隨後拿著那個陶碗對我說:“血不在多,有料就行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為了一點雞血狗血就割了他們的喉嚨麼?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說完,又習慣性地晃晃腦袋。

“我靠,那這個咋辦?”我說著,一甩手裏的繩子問他道。

“放了唄。”他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到河邊。

遵從他的指示,我將小豬的繩子解開放了生,小黑胖子看著它遠去的背影直說可惜,一邊念叨著烤乳豬什麼的還是很不錯的,一邊很利落地清理戰場。

這時候金九爺也沒閑著,他將那帶著豬血的陶碗和白燭放在河邊,隨後雙手交錯結了一個很複雜的“手印”,看到那個“手印”的時候我想起了當時很流行的一個動畫片,可金九爺的手印遠比那裏麵的複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