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啊,鬼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九爺說著,晃著手裏的電筒也有點打怵,別的還好說,隨著向裏麵的深入,四周的環境越來越陰冷,而且,雖然前麵的路麵相對平整,可我們不約而同地感覺到大家似乎在不斷地往下走。
再看看四周那越來越潮濕的石壁,更增添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要是這些還不夠刺激的話,那,這兩側時不時就會出現的一片片時間不同的血漬就明顯得有些過頭了。空氣裏,夾雜著一種讓人非常不舒服的腥臭的味道。這裏頭,有血腥氣,可比血腥氣還要難聞許多,仔細分辨,還有一點水猴子身上的粘液帶出來的那種怪味兒,但是,能肯定這兩種東西並不一樣。
“等一等。”站定身形,九爺一擺手突然道。
“怎麼了?”見他側耳傾聽,我小聲問。
“好像,有水聲。”九爺說著,拿著手電看看四周,隨後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聽了聽,聽了好一陣子他才站直了身子對我們說:“有水聲,我們......好像走到地下河口了。”
“你確定?!”一聽這話,我有點蛋疼,地下河這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這種東西的海拔高度一般都很低,通常,在穀地之下比較容易能看到,可在大山的山腰處一路走來,誰能料想自己會走到一處地下河的河口處啊!?
這不是鬧呢麼......
我想著,搖搖頭,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可看九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也沒多嘴,我們三個繼續往下走,很快就發現了一點異常,在前麵的地麵上,突然多出好大一片水漬。
那水漬能有一米來寬,很厚,走到近前當時嗆得我們一陣咳嗽。
緊跟著,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倒退幾步趕忙用自己的手電掃視四周。
那是一團粘液,看樣子很像是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大片大片的口水,尤其是那非常刺鼻的味道,很難讓人覺得我們的猜測是空穴來風,而且,讓人非常不安的是,在那蜿蜒向前的水漬的盡頭,我們看到了數不清的白色骨頭......半球狀的頭骨,月牙形的下顎,修長的胳膊大腿還有那一根根肋骨和節節散落的脊椎......一塊塊骨頭雜亂無章地散在四周,大大小小參差錯落,在那粘液的包裹下,還有一些碎步、手套、扯開的背囊甚至一些還沒有完全開封的鹹魚罐頭......
我們走過去,看著滿地的白骨一陣唏噓,從眼前的樣式來看,這裏頭的死人就在兩位數以上,再往前看,那成片成片的已經變成灰黑色的新舊不一的白骨更是多得讓人害怕,我跟九爺對視一眼,心情都很複雜,看樣子,進山穀來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什麼東西消化在這兒了,怪不得一路之上隻見到幾具很早以前的小日本的屍體呢,原來,後來者都葬送在這裏了。
“應該是一種體型巨大的爬行動物,你看,這麼多的骨頭,不像是消化過頭排出來的,倒像是被胃液腐蝕之後又從食道裏反上來的,這種消化方式很古老,隻有一些蟲子和爬行動物才會這麼幹。”在白骨中間翻找了一下,我撿起一把生了鏽的刺刀,一邊注意四周一麵對九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