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頭看那小茅屋,門緊閉著,聲音不是從裏頭傳出來的,耳力雖然不濟,可這點水平終歸是有的。
想到這裏,就更加奇怪了,響晴白日的,能聽見聲音,可這人,究竟躲到哪裏去了呢???
一般來說,在自己焦頭爛額的時候,最應該保持冷靜,要不然,自己這腦子,就會把自己圈在死胡同裏出不來,想到這裏,我後退幾步,手掐腰看著院子裏的東西,一個一個地慢慢找。
看著看著,就突然發現,這院子裏頭,有一根用來晾衣服的竹竿,竹竿上頭,穿著一件很破舊的袍子。
這種衣服,在過去很常見,現在,隻有出家人才會穿,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這衣服晾著的方式,跟尋常的不太一樣。
要是一般人晾衣服,都會將衣服搭在竹竿上,但是,這個卻不完全不同,他是用竹竿從衣服的袖子裏頭穿過去的,也就是說,放在房前的角落裏頭的,這件衣服,是一個像是稻草人那種撐著胳膊擺造型的奇怪模樣。
這讓我想起了陳老爺子跟我說過的一種方術,與茅山派裏的“金蟬脫殼”的原理是一樣的。
想到此處,我快步上前,很小心地鑽到衣服的後頭看看,再重新鑽回來,怎麼看,都是一件衣服,可伸出手來對著那隨著山風微微鼓動的衣服摸過去,卻聽一聲尖叫從衣服裏頭傳了出來。
我給嚇了一跳,趕忙往後退去,抬頭一看,正看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從那袍子裏頭掉出來,手捂著胸口,俏臉緋紅......
這女孩兒的年紀,跟鬼鬼差不多,穿著一件像是僧袍還不是僧袍的衣服,袖子很長,她梳著七八十年代比較流行的那種大辮子,腦袋上還帶著頭巾,細皮嫩肉的,看著倒也不錯,隻是,這女孩兒的衣著跟當年的鬼鬼有一拚,衣服完全不像自己的,這麼一看,直上直下根本顯不出身材來。
“以形遁形,這是奇門遁甲的路數。”一提褲管蹲下身來,我笑著對她說,那姑娘聞言,初是一愣,隨後,山裏姑娘那典型的潑辣性格便顯了出來,她站起身,用那遮住手掌的袖子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一邊上下打量一邊不滿道:“你是誰啊,來我家做什麼?”
“我是來找一位會憋寶的前輩的。有事相求。”苦笑了一下,我說。
說實話,這姑娘跟鬼鬼比起來,差得有些遠了,不說別的,單說長相氣質語言談吐,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還是那句老話,這人,並不是很討厭,既然是登門拜訪有事相求,自然要客氣些。
聽了我的話之後,那姑娘的懷疑更多了幾分,粗略地問了一下我的身份之後,便擺擺手對我說:“這裏沒有憋寶的前輩,你可以走啦!”
“是一位,隱居山中的老人指點我過來的,不管怎麼說,您得幫幫忙啊。”我說著,賠笑了一下,這時候,姑娘卻瞪起眼睛弄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來:“說不幫就是不幫,你弄錯了,這裏沒有什麼憋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