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蛇王恩老先生在麼?我是找他來看病的。”抱拳拱手,我對他說,那小子聽後,斜著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旋即說道:“你哪兒來的啊?不知道規矩麼?師父白天不給人看病的。”對方說著,咣當一下將門關了,這態度,讓我一陣無語,要不是有事相求,我真心想將這混蛋拉出來狠揍一頓,可,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小艾已經這樣了,總不能,因為一時氣憤壞了大事。
想到這裏,歎息一聲,看天色已經不早,索性,找了一塊幹淨的台階拉著小艾做了下來,一邊跟這丫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邊,等著天黑下來,對方出診。
要說,這裏的規矩也真夠奇怪的,做大夫的,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之法,所以,正兒八經的老中醫,都愛白天看病,這樣,才能看得清楚,可這家,卻偏偏晚上看病,就像是,生怕遇到什麼麻煩似的,想到這裏,真心覺得世界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
“冷麼?”轉頭看看小艾,這丫頭正搓著自己的小手縮成一團,當時已是深秋,雖說這邊比北麵暖和些,可,濕氣較重,一到晚上倒覺得,比北方還要冷些。
“不冷。”小艾說著,搖搖頭,隨後,一個大噴嚏出來,立即很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見她如此,我苦笑了一下,將外套脫了給她披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丁翎走了,鬼鬼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倒是把小艾這丫頭留了下來,本以為,這段最難熬的時間會一個人將自己關在家裏度過,卻不曾想,根本沒有那個工夫。
我很想問問小艾,丁翎走前,有沒有說些什麼,也很想知道,那次,究竟出了怎樣的問題,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我覺得,此時的自己怕是沒有辦法接受當時的情景,萬一,有些失態,又要被小艾這丫頭笑話好一陣子了。
想到此處,不由得一陣苦笑,我轉頭看看她,頓時覺得,或許,現在這個乖乖的小丫頭要比那個沒事找事的混世魔王要好些。
狹長的一條小巷,貫通南北,晚風拂過,夜色裏,掛在杆子上麵的白紙的燈籠吱呀作響,那夥計出來,將燈籠換上,看看瑟縮在一邊的我們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瞅瞅他,想問要找的大夫有沒有過來,對方見了,卻擺擺手示意我們再等等,心裏頭著急,也沒什麼辦法,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心裏頭想得好,連日來,舟車勞頓,也沒怎麼好好休息,一停下來,便覺得各種難受。
抱著膝蓋,扶著額頭,坐在台階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丁翎那笑吟吟的一張臉,朦朦朧朧的,像是這美妞兒又重新活過來一般。這美妞兒跟以前一樣,還是色色的會很粘人,隻是,一靠過來,就弄出一身的酒氣,這讓我有點不習慣,正尋思著,這妞兒怎麼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卻突然被人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