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峻衍在巴黎呆了五天,可這五天,他無法挽回任何事情,白去了巴黎這趟。幸而每天顧謹諾都會給他電話,信息,即使隻是很普通的問候,即使隻是一句“我今天上班的時候老莫說我有些心不在焉,我哪有”,這句話看則顧謹諾發牢騷,其實又何嚐不是對唐峻衍的一種思念所致?
唐峻衍覺得足夠了,顧謹諾現在這樣,和他的相處,已經比他想象中要好。
臨行前的那晚,唐峻衍設宴請了那些客戶,不提這件事,隻說,希望以後還能繼續合作。畢竟海外分公司這三年,合作時間不短。
客戶們也都觥籌交錯,點頭稱是。
直到最後,有一個某公司的經理喝多了,找了唐峻衍說了句“唐,你很好,唐仁國際很好,可是,言說,隻要配合他一次就足夠。”
唐峻衍笑著和他碰了杯,說:“希望以後繼續合作!”
那個經理碰杯:“會的。”
不需要去問或者去確認這個經理所說的“言”是誰,即使這個法國人的發音不怎麼準,可唐峻衍明白了,是言霽寧。
Speaking集團比起唐仁國際,是要更雄厚更強大,唐峻衍是靠自己,言霽寧卻是富二代,加上他本身的能力超群,Speaking集團的發展比唐仁國際的發展要順利得多。
唐峻衍不可否認這點:唐仁國際,比起Speaking差的距離不算短。
可唐峻衍也相信,他不比言霽寧差,假以時日,他的唐仁國際一定比Speaking強。
隻是,現在,殘酷事實擺在眼睛,他還比不上他!
唐峻衍也不在這些客戶麵前說什麼,第二天平靜的回國。
飛機到的時候有些晚,是晚上的九點五十,顧謹諾執意要來接機,唐峻衍沒攔住,隻好讓魏南接她送來機場。
魏南很識趣,把顧謹諾送到機場之後,借故有事,讓顧謹諾獨自呆著,自己留在停車場。
“三兒一定很感激我!”魏南得意的扶了扶鏡框。
隻是,他錯了。
顧謹諾來得比較早,早到了半個小時。她要了杯奶茶暖手,坐著。她帶著的包包有些大,因為裏麵放了給唐峻衍的禮物。
唐峻衍回來的時間比預期晚了一天,錯過了元旦當天,不過,今天隻是二號,顧謹諾覺得不晚。
正低著頭,,腦子裏想著今天莫蘭凡給她的任務單子,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眼前。
顧謹諾疑惑的抬頭……抬頭……抬頭,笑了:“好巧!”
言霽寧。
言霽寧一手拉著皮箱,一手手彎搭著大衣,笑容溫柔:“小諾,等我嗎?”
顧謹諾忙站起來:“你也剛回來啊?晚點唐峻衍從巴黎回來,我來接機。”
言霽寧在她身邊椅子坐下,同時手在她肩膀微微用力,讓她也坐下:“我也是剛回來,等常楊接我。”
顧謹諾四下看看:“常楊呢?”
“臨時有點事,我得再等等。”說著言霽寧又笑了,“介意我在你旁邊坐嗎?”
顧謹諾忙搖頭:“不介意,我們都是在等人,正好可以一起聊天。”
說著,顧謹諾站起來,小跑著給言霽寧買了杯人氣騰騰的薑茶。
言霽寧有些驚訝的接過茶:“為什麼是薑茶?我喜歡咖啡!”
顧謹諾嗬嗬笑了:“你的臉色說明你應該身體比較虛,薑茶可以養養。咖啡過於刺激,少喝點。”
言霽寧微怔,眼裏突然就有些熱,忙低了頭抿了口薑茶,舒服的歎了口氣:“好喝!”
顧謹諾也笑著抿了口奶茶。
“你怎麼會知道我身體虛?”
顧謹諾笑笑:“我哥長期身體不好,一直以來臉色都和你一樣,蒼白蒼白的,不過他身體比你要差多了以前,日常的行為都維持不了。而你,你現在的臉色很白,是那種沒有一點紅色的白,可是又不是像我哥以前的那種灰白,證明身體不太好,但是不會很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言霽寧笑著揉揉她的發頂:“小丫頭觀察很仔細!你哥現在身體好多了吧?”
“嗯,這段時間有劉碩景的高超醫術,身體好轉許多,臉色也好了不少。體力、食欲都好多了。”
“我聽說,你哥哥一直都是你照顧,那麼些年很辛苦吧?”言霽寧溫柔了聲音,低低的問。
顧謹諾看著低頭抿著薑茶的他,整張俊臉都朦朧在氤氳的水汽裏,不知為何,就是有種親近的安全感。比起以前,任何人這樣問她時,她那種馬上豎起刺的敏感,她竟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樣的欲望。
“言霽寧,我哥十九歲就失明了,他今年二十八。而我媽,在我十七歲那年就去世了。”
“你獨自照顧哥哥,也有五年了。那麼多年的辛苦,現在終於能卸了大半,高興嗎?”言霽寧又揉揉她的發頂,安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