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碩景看來,顧謹諾算不上多好的女人,唐峻衍到頭來和她能不能過一輩子他本不是那麼的在意,可唐峻衍掛電話前的一句話,讓他沉默了。
他說:“我的女人,因為我,生活越過越難受,我唐峻衍竟不能讓那麼簡單的一個女人過好日子,哥,我怎麼怪她好不好?”
劉碩景搖搖頭,解鈴還須係鈴人,何況,唐峻衍還屬於亂打結的係鈴人。
魏南一直陪著他,這時不由得問他:“三兒,你怨我嗎?”
唐峻衍閉著眼睛:“你是故意讓她成功嗎?”
魏南忙說不是。
唐峻衍笑了:“你隻是因為看到是她,動作停了,所以才會被打暈。”
既然是這樣,我怨什麼?
第三天,唐峻衍打給顧謹諾,他想了兩天,不知為什麼,還是覺得疲憊頭疼,腦子裏像被塞了什麼,嚴嚴實實的什麼都想不出來。可是,還是要打這個電話,如魏南所說,必須要做這個解釋。
顧謹諾和顧謹昀一起到了唐峻衍約好的地方,一家茶餐廳。
從坐下來,顧謹諾就一直垂眸,不語。唐峻衍把茶給她,她也像沒看見一樣的不抬頭,隻是微微點了下頭,伸手拿過杯子。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的顧謹諾,唐峻衍會覺得這女人真害羞,可偏偏是這種時候,她生氣的時候,顧謹諾這樣的動作行為,隻讓唐峻衍覺得難受。
疏遠啊……
“諾諾,你說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顧謹諾不語,顧謹昀握了握她的手,對唐峻衍說:“峻衍,是我,是我讓她給你機會。我說,請我的妹妹,給我的弟弟一個機會,所以你說吧。”
唐峻衍沉默,片刻,點頭。
“很多年前,唐家還需要梁家扶助的時候,為了讓梁家幫忙,老爺子私下和老梁給我和梁薰定下婚約。而我毫不知情,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木已成舟。”
“嗬嗬,我記得,唐家和田家才是很好的關係吧?還有劉家,怎麼就非得是梁家?”
唐峻衍無奈笑笑,那個年代,那些長輩們的曲曲折折,真要說起來,不知道要多久?
“不管為什麼,那時候的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那麼多年來我從沒有給過梁薰一丁點希望。如果說,對田甜我還有那些同情和愧疚,那麼,對梁薰,我從未有過虧欠——如果非要說有,就是我從沒有把那婚約放在眼裏,而她,已經當真。更何況,她的那些大小姐的驕傲,能容忍的隻能是她甩別人。諾諾,”唐峻衍認真的說完,“那天她讓我去拿走婚約,要和我解除婚約。所以我才去的,還帶上了阿南。”
隻是,在電梯裏,他們猝不及防。
“好,那麼我想問,特種兵退役的魏南,為什麼會被打暈?打暈!電梯裏四周透明,他一個退役的特種兵,能搞不定?連你,都不可能任何反抗都沒有!”
“諾諾,你一直記得阿南是特種兵退役,那你有沒有過疑惑,他為什麼會戴眼鏡?一個特種兵,怎麼可能沒有好的視力?”唐峻衍說著,把上來的這份甜點放在顧謹昀麵前,“哥,甜酒燉蛋,勺子在這裏,小心燙。”
顧謹昀點頭,溫和一笑。顧謹諾看到,心裏也柔軟了。照顧哥哥,他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自然。
不過,她還真的沒想過,魏南為什麼一直戴著眼鏡。
魏南在部隊裏是響當當的兵王,無論越野、射擊、突擊、奔襲、格鬥,都是首屈一指。從士兵,到班長,到排長連長,營長,副團長,軍銜也到了兩毛二的中校。他想要一直在部隊裏幹到自己無法再幹下去的,他覺得,那個時候,應該會是自己四十多歲的年紀吧?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他二十八歲這年,老天爺讓他不得不離開部隊。
最後一次出任務,是在邊境線上。
那時,作為帶隊隊長,魏南帶領兄弟們靈活多變的出動,經過六天的追擊,終於把嫌疑人給逼的無處可逃。
他站在一邊看著兄弟給人上綁,突然,看到那人一個極其微小的動作。他心頭一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把兩個隊員往後狠狠一推,同時大吼一聲“臥倒”!
所有隊員都迅速臥倒,被他推的撲倒在地的兩個也臥倒不動!
隻有他,在喊了臥倒之後,人,還沒能臥倒。
轟!
一聲爆炸!
隻來得及轉身的魏南被爆炸震飛了!
嫌疑人自殺身亡,其他人最多隻是皮外傷,可魏南呢?
唐峻衍現在說起來,都還覺得心裏發寒,實在是太嚴重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