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諾也不客氣,在他身邊坐下來,把抱枕抱在懷裏:“你和梅麗什麼關係?”
言霽寧笑笑:“我繼母帶著嫁過來的女兒。”
顧謹諾故意驚訝的說:“哎呀,我以為你會告訴我說不用理她,原來你會和我說真話呢!”
言霽寧無語,扶額:“我不說你就不想知道?你家唐峻衍能弄不清楚?既然反正你想知道都能知道,我幹嘛不說?而且,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不說?”
顧謹諾嗬嗬笑了。
言霽寧看她笑得開心,溫和的補了一句:“我對你一定毫無保留,你放心。”
顧謹諾繼續嗬嗬笑:“昨晚喝了多少酒?”
言霽寧一噎:“小諾,別總是那麼沒大沒小好不好?”
顧謹諾還是嗬嗬嗬:“誰總是像個小孩一樣,屢教不改?”
言霽寧一正麵色:“我發誓,我已經改了大半!”
顧謹諾這才把手裏拿著的稿子給他,笑得眉眼彎彎:“我知道,這是獎勵。”
一份七式的設計稿,關於三葉草和四葉草的愛情。
言霽寧驚喜的看著畫稿:“四葉草不就是三葉草的變種?”
顧謹諾小小的翻了個白眼,什麼變種?不過是變異體!
“滿世界都是三葉草,怎麼去找那麼多的四葉草和三葉草談戀愛?除非去西方國家,那邊種植的多數是四葉草。”言霽寧認真的看著畫稿,好奇著顧謹諾的設計靈感和理念。
顧謹諾笑著撚著言霽寧小茶幾上的高纖餅幹開吃,一邊說:“如果三葉草和四葉草是正好合適配對,那他們的愛情故事還有什麼特別?正因為難得,所以才珍貴啊!”
如果都是平凡人的愛情,平凡人的愛情確實都是讓人最渴望的,可是,如果沒有那些艱難的珍貴的乃至於求而不得的不平凡愛情,又怎麼能讓大家明白什麼叫做“平凡愛情的難得”?
言霽寧一邊看一邊不停的點頭,眼裏都是讚歎的光。太難的,僅僅是一個本科的畢業證,僅僅工作隻有三年,能有這樣的思維和靈感,這是非常難得的。
“這些稿子,你覺得可以用在什麼上?”
顧謹諾咬著餅幹,口齒不清:“都可你啊,反剩不素屁櫥就行,什麼床並沙發你貴。”
言霽寧費了好大勁才聽懂她說的是“都可以啊,反正不是壁櫥就行,什麼床品沙發衣櫃”,嘿這丫頭!
言霽寧看著那個倉鼠般啃餅幹的女人,玩心突起:“你說,三葉草和四葉草結婚了,生的寶寶是幾葉草?”
顧謹諾愣了,什麼?
言霽寧促狹的笑:“一葉還是七葉?”
顧謹諾站起來,微仰著頭表示鄙視言霽寧:“理科生的思維,不敢恭維!”
說得自己的設計學不是理科專業,言霽寧讀的文學教育是理科一樣!
“我和梅麗,我那麼大的公司,她一個女人,還是野心勃勃的女人,覬覦很久,找過我很多次要我讓她進來當個高層。可是,”言霽寧陰沉了眸光,“我一手打拚不靠她梅家一絲一毫,憑什麼要給她?更何況,她和我算什麼關係?”
顧謹諾愣了愣,站起來走近言霽寧:“言霽寧,她現在在唐仁國際,不妨礙你的公司事務和業務的話,你就別和她計較了,惹她了自己還要傷神傷身周旋。好不好?”
言霽寧故作思索狀:“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顧謹諾沒好氣的說:“我這是為你好你還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得寸進尺!”
言霽寧柔和著表情和語氣:“我要求不高,以後上班,中午和我一起吃飯。”
顧謹諾還是打算中午去一趟陵園見顧謹昀,如果,能夠每天都和他一起吃午餐,那麼,她至少可以抵抗一些抑鬱症的侵襲吧?
顧謹諾果然為難的低下頭,不去陵園看顧謹昀?這讓自己的思念怎麼紓解?可是,如果去的話,言霽寧這邊怎麼辦?雖然答應自己他不和梅麗糾纏這完全是為了他好,也就是她完全可以不答應的,可是……
如果,他和梅麗鬧起來,自己生氣了或者鬱悶了,酗酒怎麼辦?他因為酗酒曾經胃出血,也根本沒法子控製不喝,這又怎麼辦?
顧謹諾抬頭,望入言霽寧溫和的眼眸中。言霽寧微微笑著,兩邊的小梨渦很是好看。臉色非常的白,白得讓人看著有些怕——別人是怕,在顧謹諾眼裏,這樣的膚色,讓她很是擔憂。
言霽寧靜靜的等著她的回答,終於,顧謹諾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