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沒有任何資格去評判這些戰士的付出,因為沒有參與其中,是無法體會到這種痛。
於是,輿論紛紛清醒,關注點轉向了消防橙們,這些辛苦的消防兵們。另一部分,則將矛頭指向被控製了的這個批發市場的相關人員。
又是一場難以名狀的戰爭。
這些,統統的這些,對顧謹諾而言,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她隻有一個念頭,好好的,兩個男人一個寶寶,都好好的,好好的……
那是個難熬的夜晚。
顧謹諾一動不動的站了那麼久,現在還在站著,唐峻衍知道,什麼時候有肖予敬和許是的消息,她什麼時候才會動一下。
來了好多隻搜救犬,它們接受了搜救命令,快速輕巧的跳上去,用敏感而靈敏的鼻子,搜索著被困人員可能會在的位置。
根據這棟樓的格局,根據坍塌前肖予敬所說的二樓,根據年輕的媽媽攤位的位置,救援圈定了。可就是這一塊範圍裏,生命探測儀沒有任何的反應,不死心的在這個範圍以外繼續探測,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時,把希望寄托給這些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搜救犬!
顧謹諾眼前一亮,看著唐峻衍:“將軍呢?我的將軍在哪裏?它沒來嗎?它來的話一定能找到敬子他們的!”
薑思亮強忍著心裏的悲痛,作為輔導員,政治輔導員,他有更重要的責任,他必須安撫好家屬。
許是的家人已經收到消息,從外地趕來,是當地的消防部隊派人親自接的。現在,薑思亮要麵對的,是顧謹諾,和劉圓圓。
雖然,從實際意義上,這兩個女人其實都不算是家屬,可這兩個女人,又比家屬還要更親近。
聽到顧謹諾提到了將軍,薑思亮略一思忖,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將軍在城市的另一邊服役,從那邊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雖然他並不認為隻有將軍才能找到肖予敬和許是,但是,這是家屬的要求,他盡量的滿足,而且——誰知道呢,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
時間,已經是淩晨的四點多,這個沉悶得骨髓都發痛的夜晚,已經接近了尾聲,可知道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
唯一的消息就是,廢墟被搬離了多少了,越來越少了。
顧謹諾望著前麵的這片廢墟,哀傷的眼裏,淚都不能往下流一滴。
你在哪裏呢?你們在哪裏呢?你們有沒有好好的堅持?你們是不是在好好的堅持?
我醃製好的豬蹄,今晚就可以放最後的一道調料的,不過,不要緊,等你們出來了,我再重新做。
因為醃製的時間過長,雖然已經不能做成最好吃的五香豬蹄,可要做成醬香豬蹄還是可以的,等你們出來,大家夥們好好的洗澡睡覺好好的休息之後,我給你們做好的醬香豬蹄你們可就會饞了。
你們在哪裏?一定要好好的堅持。我不想你們變成一個名字,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單薄的名字。我不想你們在那個地方呆的太久,那裏太黑太悶。我不想你們就這樣的不再理我,從此以後不再理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搜救犬們在上麵轉了一圈再一圈,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
總指揮不得不下令讓大型儀器就行破拆式的工作,隻是仍然留下了之前圈定了的位置,一心認定那裏還有希望!
六點,清晨的六點,陽光突破了天際最後一絲黑幕,照在了大地。
些許的陽光照在顧謹諾等人身上,仿佛是金色的外衣。可是,顧謹諾的心裏,卻是漆黑的冰涼!
顧謹諾的身體漸漸的顫抖,一點一點的在顫抖。
可她卻一直在低低的不停的重複的低喃:“一定沒事的我等著你們一定沒事的我等著你們一定沒事的我等著你們……”
心焦不死!
唐峻衍想到了這個詞。
顧謹諾在用絕望的堅持在守候著這份心焦不死的希望!
唐峻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種顧謹諾愛別人甚於愛自己的感覺,她不是心寬,不是心思深重,而是隻是想要自己生命中的那些美好停留,永恒。
她從小渴望著的關愛一身,在她的現在才能得到,讓她怎麼能夠舍棄?怎麼不會因為這些美好,而“少愛了些”他?
那些在外人看來的她的瘋狂和神經質,不就是因為不想失去?
可她一直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