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剛去檢查，沒事。”前天是按時體檢的時間，並沒有異常。
“你也說了是前天，今天還要再查一次！”
言霽寧很不想，可是……隻好嘀咕：“抽血這針這麼紮，疼的啊真真！”
程真輕柔的抱抱他，她不敢用力，怕他再次出血：“晚上我幫你熱水敷敷。”然後拿出手機，“我聯係劉碩景。”
言霽寧馬上製止：“不行！”
找劉碩景就意味著會被顧謹諾知道。
“我們讓劉碩景瞞著小諾行不行？而且劉碩景本就是醫學博士，他的專業資源很廣，這可以……”
言霽寧打斷她：“我不願意冒這個險，如果找他，我寧願等死。”
程真定在那裏，又來了這個男人，臭脾氣強牛又來了！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拿起袋子轉身：“去我們去瑞士前去過的那家醫院。”
言霽寧鬆了口氣，跟上。他怕的就是程真不管不顧的告訴顧謹諾，不可以，這個時候，不可以讓她知道。
而且，自己也一定會積極的治療，等待著顧謹諾的寶寶出生。
程真小心翼翼的開車，在本就不可能開得快的路上用著龜速小心的開車。那種小心翼翼，讓在後座坐著、係著安全帶的言霽寧無奈又熱著眼眶。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的日子，被自己一心要保護守護的人小心的保護。原來，從十六歲開始學習變強的言霽寧，也會脆弱。
到了醫院，程真停好車，才挽著言霽寧手臂小心的避開了所有的往來的人，走到了導醫分診台，借了輪椅。
言霽寧看著輪椅，難以置信：“我為什麼要坐這個東西？我腿腳好得很，我走路的力氣也足得很！”
程真瞟他一眼，招手：“護士，麻煩借一輛平車……”
言霽寧趕緊把她嘴巴捂著：“行行行，我知道了！”
到了醫生診室，醫生拿著病曆看了，上下打量著言霽寧：“你……你不是說你出國治療嗎？怎麼回來了？尋找合適的造血幹細胞移植配型嗎？化療後是不是情況挺好？還沒找到配型是不是？”
醫生拿出檢驗申請單，刷刷刷的寫：“先查個血常規看看。你的血型雖然在西方國家常見，但是骨髓基因型還是得找黃種人，所以你才回國的是不是？不過，國內的骨髓庫，能和你血型一致的估計也很少。怎麼樣？有點眉目沒有？”
醫生對於疾病的轉歸和走向都是那麼的清楚，連到了哪一步、為什麼能達到這一步，都有非常明確和精準的判斷。
言霽寧笑著說：“差不多了。”
醫生把檢查化驗單遞給程真：“先去查個血常規吧，我把他的病曆好好的看看。”
程真再推著言霽寧去繳費、抽血、驗血，然後在急診檢驗科位置等結果。言霽寧經過化療，血管並不像正常人一樣容易抽血，今天也一樣，他被抽了兩針，第一針中了血管，沒能抽出血來，第二針才搞定。可是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病人，往往因為血小板太低，止血又比平常人的時間要長，程真隻能兩手都按壓言霽寧的針口處。真心疼啊，兩針，兩個針口，因為止血太慢而不停的緩慢的出血，好浪費啊！
言霽寧安靜的等待著，雖然結果沒有出來，但是單從止血的效果，他就能想得到自己的病並不算好，有可能是複發。
離第二次化療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星期，怎麼就發作了呢？
太累？他的精神也好、身體精力也好，都不差的。
他也不可能勉強自己去做什麼事情讓自己太累。
結果出來，程真歎了口氣，吸吸鼻子，眼裏就被霧氣占據了。血小板，隻有四十多個單位，不到正常人的一般。白細胞也在下限的一半之下，紅細胞和血紅蛋白的量雖然隻是稍低，可這麼一個結果，任是程真這樣的非醫學人士，都知道那表示情況不太妙。
複回到醫生診室，醫生拿過報告看了，皺著眉頭：“我看了你的治療病曆，按理說，你的病情和你的化療、你的藥物，是很完美方案，三個月內沒問題是完全不用擔心的，為什麼現在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
言霽寧和程真相視一眼，回想著這幾天的點滴。
“去皇城會所吃飯？”
“新裝修的飯點？”
“不是。”
“那就不是這個原因。”
“在公司上班？”
“公司裝修？”
“沒有。”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