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隨溪剛中了疑似“軟筋散”的鬆骨劑,武功還未恢複,偏生那凳子居然並不牢固,隨著“哐當”一聲巨響,他一個收勢不住,整個人便仰天躺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衣服呀!”小翠尖叫一聲,並未問他摔傷沒有,而是脫口而出,她剛給的幹淨衣服,這下全遭了殃,變成了灰色。
一時間,屋內塵土飛揚,落隨溪覺得自己人生之中,最倒黴的大概就是今天了。
他一個大活人,在一個小丫頭眼中,居然還比不上一套衣服?
失敗,做人太失敗了。
“扶……扶我起來,咳咳!”沒等灰塵散盡,他一伸手,等著別人來扶他。
不能把他當透明的吧?
“發生什麼事了?”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隻見之前那位婦人身邊站了一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手拿著一把斧子,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把大菜刀,胡渣滿麵,滿臉橫肉。
身上,還傳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
根據經驗,落隨溪知道,那不是人血的味道。
還好,還好。
“相公,剛來的一個租客,我好像辦了壞事了!”婦人喃喃地低語,原來來人是她的丈夫。
“嗨,都說那凳子不牢固,你還拿來給人坐,看你這記性!”男人大大咧咧地走到落隨溪身前,伸出血糊糊的手,“大男人摔一下沒事,對吧?”
落隨溪抽了一下嘴角,最終沒有去握那隻手,而是自己托著腰站了起來,撣撣滿身的灰塵。
“哈哈,男人就該這樣嘛!”粗獷男人一見落隨溪站了起來,用自己的大手在他肩上很“友好”地,“狠狠”地拍了拍,那力道,差點將落隨溪再次拍到地上去。
“咳咳!”落隨溪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咳嗽。
要是他武功還在……氣人啊氣人。
還好,他懷裏有足夠的銀票,有錢能使磨推鬼,他再也不要受這窩囊氣了。
“滄州的家具在哪裏買,哪裏有雇人打掃衛生的,我要買,我要雇人,我要去買衣服!”他快抓狂了。
“公子要去買的那些東西,我都知道,我帶你去吧!”小翠點點頭,“不過公子你的衣服,姑娘那兒可沒衣服換了!”
“沒事,我那兒有,去我哪裏換吧!”粗獷男人一拉身邊婦人,“娘子,你去拿套衣服過來!”
那婦人趕緊點點頭,轉身離去。
落隨溪如果不是暈乎了腦袋,其實他應該可以看到她嘴角隱忍了許久的笑意。
——落入圈套的分界線——
穿著寬大的粗布衣服,成年後的落隨溪,哪裏受過這種待遇?
他一向都是注重養生享受的,為的就是要補償自己小時候受過的苦。
為此,他將身上的現銀第一時間都去換了一套衣服,從裏到外,倒是喜氣洋洋,精神抖擻。
看看懷裏的銀票,想了想,打算直接到家具市場給銀票,讓人家去兌換就是了。
家具一件件搬了進來,房間終於打掃得煥然一新,落隨溪終於麵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