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說什麼?讓她去解決他的舊情人老相好?他腦子沒有抽吧?

雲曼柔抽動著嘴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是在逗她玩嗎?

“別,我可沒有這個能耐,王爺身邊反正有那麼多的人,讓他們去解決不就好了,比我厲害多了。”

然而,未等燕緋辭開口,外頭就傳來了燕傾宇渾厚的聲響,帶著質疑:“緋辭身邊有很多人?”

此言一出,雲曼柔暗暗一驚,抬眸看了一眼燕緋辭,卻見他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她皺皺眉頭,但在燕傾宇進來的時候,卻是舒展開來,笑著回道:“的確挺多人的,阿巒啊,還有那六個暗衛。隨便哪一個多來,都是厲害的,直接就能夠把人撂倒,尤其是像罪妾這般的。”

燕傾宇朗聲笑笑:“這些人去做那些事兒,可真是殺雞用牛刀。”

“是嗎?”雲曼柔反問道,視線又從燕緋辭身上輕輕劃過,他此刻卻像是置身事外,由著她來應付老奸巨猾的燕傾宇,“那皇上的意思是用罪妾是最為合適的?”

燕傾宇笑而不語,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遊走了一番。

那眼神看得雲曼柔有些發毛,仿佛是要被看穿一樣,可卻不能說什麼,隻能稍稍挪動下位置,來到燕緋辭的身邊,手隨意的擱在他坐著的椅子上。

看著她這小動作,燕緋辭與燕傾宇都笑了笑,各自的笑容都讓人難以捉摸。

好久,燕緋辭終於慢悠悠的掀唇而語:“皇上,臣的內子到底是所犯何罪,需要你這般通緝?”

“刺傷朕的愛妃,此罪可是嚴重?”燕傾宇於他們的麵前坐下,不輕不重的回問道。

燕緋辭竟是輕頷首,這讓雲曼柔暗暗白了他一眼。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雲曼柔甚是歡喜。

“那後宮妃子半夜三更跑到臣子家中,試圖勾引臣子又當何罪?又刺傷臣子的愚妻,這罪可是隻需要打入冷宮而頂替?”他慢條斯理的出聲道,清朗的聲音緩緩溢出,可是讓聽的人卻是有些咄咄逼人,“倘若如此,臣以為內子也隻需要去祠堂反省即可。”

燕傾宇為他這麼一說,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麼接好,倘若同意,那麼今兒個他便能夠帶著她出宮了;倘若不同意,他身為帝皇卻顯得是非不分。

一瞬間,他原來含笑的麵孔變得有些黑沉,隱隱夾雜著怒意,可偏生不好發作。

雲曼柔見此,暗暗沉思了下,出聲道:“王爺,皇上這般做,怕是另有深意。”

“哦?”燕緋辭應了聲,嘴角勾起的笑容高深莫測,“那看來是臣弟冤枉皇上了,還請皇上見諒。”

燕傾宇沉聲笑笑,笑意很沉,似乎還是不悅:“朕知曉緋辭你也不過是疼愛自己的王妃,這才如此以為。隻是你如此,讓她怎麼辦?”

她是誰?雲曼柔微愣了下,但隻瞬間,她就反應過來了,說的正是燕緋辭的愚妻,眼下也就是她先前假扮的那姑娘。

嘖嘖,這是想要挑撥離間嗎?

燕緋辭低下眼眸,輕輕一笑:“皇上三千後院都能如此平靜,臣弟不過兩內子,又如何能掀起浪來。皇上,你多慮了。”

燕傾宇濃眉又是深深蹙起,深深的看著他,那眼神似要將他看穿,可惜燕緋辭那看似單薄的衣裳卻是銅牆鐵壁,讓人壓根沒法看穿,就連那一舉一動除卻優雅之外,並無深意。

也就在他盯著燕緋辭看時,燕緋辭優雅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擱放在桌子上,不急不慢道:“皇上,這一封信換曼柔的罪,可是如何?”

燕傾宇眉頭依舊緊鎖,似乎是在盤算這樣是否劃算,好一會兒,他手伸向了那封信。

可信件卻是讓燕緋辭按住了,他笑著道:“皇上,如何?撤銷了她所有的通緝令,想必這信封上的筆跡相比曼柔來說於你更為重要了,畢竟曼柔無論怎樣都是雲鴻禎的女兒,臣的王妃。”

“好。”燕傾宇終是點頭應聲,但手卻沒有再抓信件。

燕緋辭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那麼就請皇上下令了。”

燕傾宇終是下了聖旨,宣告天下雲曼柔無罪,而桌上的這封信也當然給了他,當他拆開信件掃了眼裏邊的內容後,騰地站起身子,冷睨了一眼燕緋辭,當即離開了緋慶殿,一起離開的還有先前看守著雲曼柔的侍衛。

“那信裏寫的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他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了?”雲曼柔看著浩浩蕩蕩離去的陣仗,好奇的詢問道。

燕緋辭抬手將她袖子裏的帕子扯出,答非所問:“你的帕子上怎麼沾染了相思毒?”

雲曼柔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他這回問的是她的帕子,看來那茶水當真是有毒了,這皇後……她嘴角微勾,帶起一絲譏諷:“這相思毒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