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啦嗚啦嗚啦”
救護車拉著昏迷不醒的人,在半山車道上急速行駛。暴雨已經停止,山道上除了兩束車燈的光芒,其餘一切都看不見,而在這漆黑寂靜的山道上,救護車的鳴笛聲聽來格外令人驚懼。
想著大雨過去,劉媽披上外衣去檢查風雨之後的玫瑰園,先生對那片花園的喜歡令她不得不格外重視,可走去一看就見先生倒在花園裏,當時她嚇壞了,衝過去連連搖晃,卻不見先生有絲毫反應。趕緊的,劉媽撥打救護電話。
當簡季珞被推進急症室後,盧西也是匆匆趕來,他知道少爺身體不好,可還沒來得及問少爺怎麼又進醫院了?
盧西和劉媽不安的坐在長椅上,不時望向急症室的門,心急如焚。
約莫半個鍾後,簡季珞被推出來,卻是轉到重症監護室。
這可把盧西和劉媽嚇得魂都飛了一半,“這麼嚴重?醫生,我家少爺的病很危險嗎?”
醫生看看麵前兩位神色焦急惶恐的人,滿臉肅穆,“現在不好說,不過病人之前肺上的陰影並沒來得及消除治療,現在又是大雨裏淋了那麼長時間,這恐怕會影起炎症,更有可能引發其它器官的並發症,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就危險了。”
劉媽一聽,站不住,身子軟軟的滑坐在長椅上,盧西也是沒有料到少爺會病得如此嚴重,他踉踉退了幾步,惶惶問道,“那,有生命危險嗎?”
醫生臉色凝重,隔著玻璃看著ICU病房裏的人,歎息著應了一聲,“難說”。
沒由來的,丁伊伊回到日本就覺得全身不對勁,整顆心懸在嗓子眼,卻說不出是為什麼。對此,她想可能是由於婚禮在即,一切全因緊張所為。小桐的手術安排在婚禮後,一切準備妥當,因此凡逸又親臨現場布置婚禮去。
想到他,丁伊伊不安的心這才稍稍落定,走去窗邊,看著湛藍的天空,眼前浮現凡逸如玉的麵龐。一直以來,凡逸都用他最溫柔的笑靨麵對她,用他最溫暖的懷抱容納她,而自己呢?自己又為他做過什麼?仔細想想,沒有,真的一件也沒有做過。
想到這層,丁伊伊清眸一黯,心情又愧疚得失去色彩,凡逸,我該為你做些什麼呢?
雙手撫上肚皮,丁伊伊輕輕摩挲著,垂眸看看依舊平坦的腹部,咬緊嘴角,心裏有了決定。
轉身,丁伊伊回房取包,隻簡單交待女傭一聲,便不作多想的走了出去。
當晚,丁伊伊要女傭提前回家,先給凡逸去了電話,確定他就快回來後,丁伊伊點燃紅燭台,取出紅酒,凝視那幾盞閃耀的小火苗,忍不住的,唇邊溜出笑意。
不消片刻,門口傳來他的聲音,“嗯”,開門,見屋內隻燃著幾盞幽幽燭火,簡季珞一時弄不清狀況,從嗓子裏驚異一聲,踱步移到餐桌前。
“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起身向他迎去,牽著他的手,丁伊伊要他快些入座。
但凡逸卻迷惑不已,他如往常般先是在丁伊伊唇上給了一個細柔的吻,之後摟她坐在腿上,對上滿桌佳肴,還有淺淺燭火營造的浪漫氣氛,眼角眉梢盡顯疑惑之色,“伊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布置得這樣溫馨?”
“嗬嗬”,丁伊伊笑,雙手像蔓藤一樣纏上他後頸,嬌好的麵容在幽幽燭火下更是罩上一層朦朧迷離的美,分外迷人,嫵媚至極。
“沒什麼特別,就想浪漫一下,隻屬於我們兩人的浪漫。”
額頭抵上他,丁伊伊長睫忽眨忽眨,從凡逸的視線看過去,像極了兩簾彎彎的扇葉。
“伊伊,你又對我撒謊了。”
很肯定,所以凡逸將她身體輕輕撐開,深瞳轉也不轉的牢牢落在她麵上,試圖將她笑容背後的那抹深意探個清楚,不過這次從她的梨窩淺笑中凡逸能肯定出來,這會是個甜蜜的謊言。
既然如此,他便更想要探個究竟。
知道自然是瞞不過他的,況且也不想瞞他,丁伊伊含義深長的看他一眼,低頭,翻出外衣兜裏的幾頁紙,“喏,看看吧。”
拉過他的手,攤開,丁伊伊將紙頁放在他掌心。
微微蹙眉,凡逸不明所意看她,丁伊伊急切的衝他呶嘴,要他快些打開來看看。
疑慮著,凡逸翻開折疊的紙頁,當看完報告,他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瞳看向丁伊伊,那樣震驚的眉眼掛在他完美無暇的臉上,這一刻,丁伊伊被他“誇張”的表情引得笑出聲來。還是凡逸更先緩過來,“還笑”,他低低嗬斥一句,卻不忍心對她動怒。長臂再次有力一圈,緊緊將他攬進懷裏,這一次,大力得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合而為一才甘心。
“凡逸,你弄疼我了。”
貓兒般低喃一聲,丁伊伊雙手撐在他胸膛,想要躲開透透氣,可凡逸的懷抱很緊很重,密不透風,就連空氣也休想鑽進兩人相嵌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