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沒有開燈,月光卻透過窗子玻璃照得廳裏的事物都清晰可見。
窗外華燈閃爍,霓紅耀眼。站在這二十五樓的房間裏看著下麵的街道,就如高高在上地從天庭在俯視著人間,同時卻又讓人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
高挺的男子背影佇立在落地窗前,如王者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土般注視著窗外的美景。月光照耀的臉完美如太陽神,棱角分明得如同刀削一般。一頭蜜色的中長發在月光下微微反著淡金色的光,碧綠的眼瞳就像是最美的貓眼兒寶石雕就。性感的薄唇微勾著,男子立體分明的五官上有著一抹笑,那笑似嘲似諷,若是夏家兄弟看到的話,一定會非常的吃驚!
這個男子,與翦瞳非常的像!不是說他們長得像,而是他們的氣質,都是那麼的淡漠迷離.飄渺虛幻,尤其是那抹似嘲似諷的笑,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男子站在窗前,半晌沒有動靜,時間長得讓人會誤以為他是一尊雕像。
許久,碧色的眸子露出了帶著興味的表情,盯著某一條小小的巷子,嘴角的笑容又加深的些許。
下一瞬間,男子的身影從窗前消失。“翦瞳?”男子的身影出現在某一條小街巷中,望著蜷縮在角落的一條黑影開口。那黑影縮成一團,與陰影幾乎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急促的喘息聲從那個角落裏傳出。男子叫“它”做“翦瞳”,莫非.......
黑影慢慢伸展開來,一頭長發遮住了半張臉,疑似少女的身形緩緩站起,抬起了頭......
兩枚尖細的白牙露在唇外,少女蒼白的麵孔有種妖異的美。
似乎搖晃了一下,少女一把扶到牆上撐穩身子,“析,析木......”流離珠子般清脆的聲音裏有絲虛弱。
“你怎麼了?”被稱做析木的男子皺了下眉,然後走向翦瞳。剛剛他以為她在進食,在她站起身後才發現不對勁,地上根本沒有人。翦瞳一開口,她的聲音更是不對勁。
扶了搖搖欲墜的少女一把,“你這是怎麼了?”
一手的鮮血!他扶到少女肋下的手沾到了滿掌的鮮血。這這,不會是她的把?
析木嚇了一大跳,“翦瞳你到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翦瞳的能力在此區算是頂尖,她何至於傷重至此?究竟是誰傷的她?
搖頭,少女撐著他手臂站穩,“我,我,遇到,偷襲了......”
“行了,我知道了。”析木皺著眉頭,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血族在進食時防禦能力最弱,今夜是翦瞳的“極限”,大概是她在進食之時被人偷襲。
挽緊少女的腰,析木不知用什麼辦法又消失在了黑暗的小巷。
將翦瞳帶回自己家裏,析木就開始清理她的傷口。
肋下,後背,左臂,右腿,四道刀口泊泊浸出鮮血,像是不會停似的一直流著,翦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銀刃?”看得出來是被什麼武器所傷。血族是不死之軀,不懼任何兵刃,惟有銀製武器才可對血族造成絕對的傷害。翦瞳身上的傷口又深又重,想都不必想就能知道是被銀刃所傷。
療傷的白光撫在傷口上,翦瞳頓覺好過不少,原先那種頭昏乏力.傷痛欲死的症狀已消失大半,體內的另一股強烈的渴望卻接踵而來,狂亂地叫囂著渴血。
咬牙忍著,翦瞳緊閉著眼,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你還沒有進食?”析木吃了一驚。在極限之時沒有進食又受那麼重的傷,那簡直就是致命的,他當然要吃驚!更加慶幸自己及早地發現了她,不然就算翦瞳的能力再怎麼強也會流幹全身的血液而亡了。
搖搖頭,翦瞳吃力地張嘴想說什麼,冰涼的杯緣已抵在唇邊。血的腥甜撲鼻而來,來不及想,大口灌下杯中鮮紅的液體。
頓時,流失的體力點點滴滴又流回體內,體力瞬間恢複小半。
“謝了。”淡淡一句,不需多說廢話。
忙了半晌的析木一屁股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冷問:“你怎麼會把自己給搞得這麼慘?真是給血族丟臉耶!居然還會被法師給偷襲成功,嘖!進食的時候也不注意一下!”
“沒有。”翦瞳微撇唇角,“我沒有進食。”
“什麼?沒有?你是白癡嗎?!”才剛坐下不久的析木猛地跳了起來,衝到翦瞳麵前,“你該死的又在搞什麼!”看他那激動的德行仿佛恨不得拎著翦瞳的衣領來狠狠地搖個幾下來輔助自己的怒氣,順便看能不能搖醒那個笨蛋那顆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的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