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華洛斯的話脫口而出,跟著他就後悔了,隨即就尷尬的笑下補充:“不方便就別說,這也不是我們該知道的。”費藍德跟著“沒關係,隻是些寶石首飾,一箱是伯爵大人讓送給紗娜小姐的,另外一箱是要放進地下室保存。這個也需要得到你們三位幫助。”“我們的幫助?你是說讓我們來守這些珠寶?”華洛斯覺得很意外。費藍德向身邊隨從示意了一下,那兩個人一齊把箱子打開。華洛斯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整整兩箱五光十色的珠寶就在眼前,流光異彩差點就把他眩暈過去。
最顯眼的是根一尺多長的純金權杖,上端是由二十四顆藍寶石鑲嵌的蓮蓬形狀。杖身上有一些突出的小金豆,整個就是一隻黃金製的蓮花,金燦燦奪目耀眼。那不知道是伯爵家族的哪一代的哪位成員在什麼事件中所獲得的榮譽。是這個家族曾經輝煌的記錄,或者曾經還是種無可附加的權貴象征。現在它卻靜靜的躺在這裏,對早已更具威望的主人來說隻能作為一件收藏品。箱子裏更多的是雪白的珍珠,顆顆晶瑩透亮,甚至都還沒產生一絲黃斑。它們有的被穿成項鏈、手鐲,更許多散落的堆放,和其他嵌著紅玉、藍玉、翡翠、鑽石等等寶石的首飾彙在一起,在箱子裏堆成了一座寶山。你根本分不清那些首飾的形狀,看上去它們都是一樣的閃閃發亮,在眼前隻幻成一片朦朧。它們靜止在那卻自然的散發出難抵的誘惑,撥動起心弦,讓人忍不住想去擁有。
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寶石,而且現在它們還是擺在自己麵前伸手可及的地方,甚至連保護的人都沒有。華洛斯感覺自己的心髒噗嗵噗嗵的跳得厲害,胸口一震一震的好象要從嘴裏蹦出來。穀雨慢慢的抬起右手,臉上是那種如癡如醉的表情。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那迷離的光亮,似乎是想去證實一下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差一點就要碰到,華洛斯忽然拉住他的袖子,跟著一手就把箱子蓋上。晃人心魂的誘惑頓時被隔絕,就象一場美夢被人忽然驚醒,穀雨和稍遠處的哈吉頓時怔住。
“你做什麼?”穀雨清醒過來,氣憤的責問。“費藍德先生,你這些寶石五顏六色的真是好看,你從哪弄來的這麼多?”華洛斯沒有理他,卻問起費藍德來。“這不是我的,是喬伊斯.卡隆.奧茨伯爵先生的財產。”費藍德一本正經的回答。“哦……”華洛斯明白的把頭高高抬起,接著說:“那喬伊斯.卡隆.奧--茨伯爵先生是打算讓我們隨便守著這些東西?”他故意把“奧”字拖得很長音。費藍德對他的說法有點不滿,頓了下才回答:“要是你們方便的話可以負責,畢竟你們是先生招徠守在這裏的保鏢。”“對--那可真的太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那我們來談談條件吧?”華洛斯立刻就答應了,那個高興連眼睛都笑的眯成條縫。
“條件?什麼條件?”費藍德問著隨即明白過來,問:“你是說守護這些珠寶的條件?”“嗬嗬,大管家就是聰明人,簡直一點就是玲瓏剔透。”華洛斯信口胡謅的誇讚。費藍德猶豫起來,帶著點尷尬的回答:“這個先生沒有交代,我不能做主。”“啊?不會吧?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和看守紗娜小姐,這很清楚我們不負責這裏的物品安全,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們白幹吧?”“這個……這個當然不會,不過我必須去問問先生才能答複。”“你現在去?那我告訴你,我們幹這樣的活每個人最少要兩百個金幣,少了生意就做不成了。”旁邊的穀雨和哈吉立刻用手托住了下巴,要不就會掉下來。這家夥簡直是獅子大開口,關鍵時候就是漫天要價啊。而且象這種外邊接的買賣,獵人行會都不能抽傭金,也就是說賺到多少那都是自己的。
每人兩百個金幣價格確實太高,就連費藍德都不由得緊鎖起眉頭。他猶豫一下:“這個價格不合理,難道沒有商量的餘地?”看他這個樣子,華洛斯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懂生意呢?還是精明過人。“哦……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你不是不能做主嗎?你就這麼跟最尊敬的喬伊斯.卡隆.奧茨伯爵先生說,然後讓他給個數,一口價,我們都痛快點。”他加上了最尊敬三個字,隨即又上前湊到費藍德耳邊壓低聲說:“要是你想抽點成隻管說,我這裏絕對沒問題,一定保密!”費藍德被他嚇了一跳,居然慌張的退後一步,連忙搖頭說:“那怎麼行?我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你!你這樣說實在太無理了。”華洛斯顯得比他還驚訝,這世上象費藍德這樣的人怕是已經很少了。看他的樣子也不象在裝,他聳了聳肩:“既然這樣那就算我說錯了吧。那你現在就回去問一聲?”隻是心裏對他的看法不覺間已經有了些改變,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開始慢慢了解這個總是沉著臉對人又特別禮貌的管家。
“不,我先把東西存好,還有一部分要交給紗娜小姐。你們三位請跟我來。”費藍德不打算再跟他們多說下去。穀雨望著華洛斯沒動,哈吉也看了他一眼跟在費藍德身後走了。接著華洛斯也跟了上去。整個安吉兒花園裏隻有一個地下室,就是華洛斯上次找到的那個。費藍德到是很樂意回答他們關於這方麵的問題,讓他們知道這個花園的一些曆史。隨著厚重木門打開的啞啞聲,一股封閉已久的潮濕腐敗的氣味撲麵邇來。那種濕潤難聞的味道讓費藍德打了個噴嚏,趕緊掏出手絹捂住了鼻子。
這個地下室本來也是用做酒窖的,麵積比上邊的客廳還大。裏邊全都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每一層都有凹口用來擺酒瓶子,隻是現在架子上都空著。不過這到是好事,他們做任務的時候絕對不能喝酒。要是有滿窖的好酒擺在這,說不定哪天就會忍不住溜進來。這有時候甚至比滿箱的珠寶更具誘惑。“先生箱子放哪?”“就放在門口吧。”費藍德是不願意再進去了。做完這一切費藍德就上樓去了,這其中一箱就是送給紗娜的。這真的讓三個人都眼紅,那麼大一箱子首飾要是換成錢,自己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
三個人回到客廳裏坐著,現在他們誰都沒了睡意,就連昨天職夜的哈吉也是一樣。那麼多珠寶的刺激讓他們甚至連繼續欣賞自己新衣服的興趣都沒了。就在不到兩百米遠的地方就有個寶藏,而且他們親自參加了整個放置過程,可以肯定以三個人的力量拆除那薄弱的防禦結界絕對綽綽有餘。那裏象是一個巨大的奇怪磁場,它可以讓三個人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往那邊看。那麼大筆財富啊!對於以冒險搏命求生的賞金獵人來說,那是一種怎樣的誘惑?華洛斯的心裏就象藏了隻小貓眯,它淘氣的使勁的撓啊撓,柔弱的力量帶出腳板心都發麻的刺癢。天啦!那樣的感覺真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痛快。隻可惜他們隻有忍著,而且還不知道箱子要放多久。
樓上紗娜跟費藍德好象爭吵起來,或者應該是紗娜又在發她的小姐脾氣訓斥費藍德吧。華洛斯覺得給大戶人家幹活也不見得就好,那些繁瑣的禮節教條就能把人的笑都訓練成職業化。還有那些主人的脾氣,有的好有的壞更加讓人受不了。算來算去自己還是做獵人最合適,而且這畢竟也算是個懲惡揚善的職業。費藍德帶著跟上次一樣的神情走了,華洛斯覺得他有點可憐。同時在送費藍德出花園的時候,他發現紗娜的身影悄悄出現在窗戶後邊。也許她也看到華洛斯抬頭,很快的一閃就躲藏起來,消失在窗簾背後。
華洛斯目光停在那沒動,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引得穀雨順著他眼神向上望。“你不是吧?真的動心了?”他覺得非常可疑。華洛斯橫了他眼:“你不懂就少搗蛋,你以為各個都跟你一樣啊?”“切!看把你能的。”穀雨不屑的樣子,讓他本來就大的鼻頭,隨著鼻孔的張大而更難看。哈吉一如既往的沒多理睬他們,獨自回客廳裏去了。費藍德才走沒多久佳培就小跑著趕過來,大概是不放心紗娜。雖然這幾天裏華洛斯和穀雨想盡辦法接近她,可還是沒能讓她改變之前的看法。三個人也就哈吉能跟她說上話,不過你要是靠近他們,這兩人就會立刻停止交談。看在哈吉的麵子上他們也就沒太多騷擾,最多就是離得遠遠的指指點點,笑話說哈吉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