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席美人靠上。
她隱約曉得自己是在一個房間裏,卻因著房間裏四散氤醞著濃濃的霧氣,而她又神識不太清醒,是以不能將房間的事物看的分明。
敲敲了額頭,隻覺腦袋裏仿佛有針錐在刺,隱隱作痛,擾的她不得安寧。奇怪,這裏是哪裏?她又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不得結果,直到低下頭在看到自己一身錦繡紅衣時,才恍然明朗。
她此番前來是要嫁給那個勞什子湖神的,卻不料中途被下了迷藥,等醒來以後,人便已經到了這裏。她不由得顰起眉頭,為何現在隻剩下她自己在這裏?秦昊呢?難不成是他們倆的計謀被識破了?
天,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啊,如此是不是太倒黴了些,出師還未捷便身已先死。
咬了咬牙,她決定趁著眼下無人趕緊去找秦昊,決計不要坐以待斃。可奈何將將起身,便險些一個晃悠再度栽下去。她微微吃驚,閉上眼睛想要運一下體內的靈力,竟發現自己竟一絲一毫也使不出,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般孱弱,當真是大大的不妙。
想不到那迷藥竟是如此厲害,她體內的靈力也一並封了,這下好了,她隻能等著正主來了。真是想不到,湖地下的這尊還當真是容不得小覷。
踏古四下望了望,發現美人靠一旁有著一個小小的四方矮幾,上麵奉著一盅紫砂香爐,這一屋子的霧氣貌似便是從這個香爐裏冒出來的。
這讓她沒有來的厭惡,於是看也不看的將寬廣的袖子一拂,那香爐便“咣當”一聲落到地上,摔了粉碎。
踏古深吸了一口氣,幹脆整個人都靠在了美人靠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便有腳步聲漸漸響起,隻聽聞吱嘎的一聲,房門好似被來人推了開來,有聲音十分好笑的問道:“你醒了?”
踏古睜開了眉眼,將進來的人望進眼裏,在看清霧氣漸散而險現出的人影時,還微微吃了一驚。
她先前曾對湖神的麵相做過各種猜想,不管是老頭子亦或是少年的相貌都不似眼前這個讓人心驚。他一頭長長的金發,在頭上被紫金冠牢牢的束著,一雙狹長碧綠的眸子,如湖水般瀲灩的將她望著。
是一個十分俊美邪魅的男子,她覺得似曾相識,卻又覺得這份似曾相識十分不可能。
但即便眼前這個人長相再如何耐看,眼下也不是看的時候,更何況她每天,都有佚慈那麼個更俊的可看,已經差不多審美疲勞了。
說到佚慈,踏古神色暗了暗,卻不知道他眼下究竟在做些什麼,這次沒有他在身邊,她隻能靠自己了。
拿眼風掃了掃湖神一身墨綠的袍子,踏古麵色古波不驚的,直接奔入正題:“你是如何發現我不是長歌的?”
“長歌?”,那男子聽了話先是十分疑惑,隨後想到了什麼,又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做派,拍了拍腦門驚訝道:“你說的長歌是不是那村長的千金?”
踏古皺了皺眉,心中甚為不悅,冷冷的不善道:“閣下好記性,竟是連自己的妻子名字都不記得。”
男子被一通指責,麵上並無不滿,好似還十分開心的樣子,挑了挑眉頭,笑道:“此番你算是承認自己不是桑湖村長的女兒了?”
踏古翻翻白眼,不耐他此刻竟問的廢話,隻得扯了扯嘴角:“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