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還未散去,迷蒙的天一眼看去還是白呼呼的一片。低矮的草叢間,如珍珠一般的露珠滑落在草葉尖尖的末梢上。呼延紫姬牽著一匹駿馬走在茵鬱的林間小道上,放慢著很慢的腳步。隻是露珠還是打濕了紫色外衫的裙擺。
迎麵吹來的細風吹起了她額頭邊上的一縷發絲,帶著一絲滄桑的眼看向不遠處的樹林間,心情就如那白霧迷茫的一片。
昨日說好去拿的銀票不知為何她就改了注意,心底總是有種感覺,那些東西似乎拿了彼此間就有了牽絆。
她呼延紫姬不是多情的人,亦不留情。怪病纏身的她從小就學會了拒絕。拒絕玩伴,拒絕在他們的眼底看到同情,憐憫。努力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高於他們的一切,向世人證明她呼延紫姬不比任何人差。她苦練武功,刻讀兵書,在無數個黑夜裏操練屬於自己的影衛。小小年紀就敢站立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威懾眼掠過朝堂上每一個人,他們才驚覺這個大梁國病弱的公主是他們威脅。
她的父皇曾說過,她若是個男兒必戰定天下,是一個梟雄。
她喘之以鼻,即便是女兒身也一樣戰亂天下。
殺奸臣,除惘獰,把飄搖不定的大梁牢牢的握在手裏。她向他父皇證明了巾幗不讓須眉,而後者隻是撫須一笑。
她知道在他人眼底大梁國主昏庸無能,可是她的父皇,她曾今朝夕相處的父皇她怎麼會不了解。
她呼延紫姬不能有情、不能有弱點。為了大梁,為了她忍辱了一生的父皇、母後,她勢必要除去一切艱難阻礙,登上大梁女帝的位置。
回憶肆虐的侵蝕腦海,她的頭又開始隱隱的發痛。
黝黑的血氈掙紮的從馬背上的包袱裏飛了出來,繞著呼延紫姬“吱吱”的叫著,似乎是在安慰她。
呼延紫姬有些好笑的看著它,血氈衝著她點點頭,呼延紫姬會意的伸出手掌,它便矗立在她的掌心,黑黢黢的頭蹭蹭她的手掌像是撫慰她一樣。
呼延紫姬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似食人血肉的小怪物為何對她很友好,它很有靈性,聽得懂她在講什麼.....
“嗷...........”
呼延紫姬正與那小東西玩的起勁,她身後的馬突然“嗷”叫一聲。呼延紫姬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四下打量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不過,她的馬跟了她幾年了,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嘶嚎。疑惑之極,手掌上的血氈突然衝向不遠處的小山包上,不大一會,呼延紫姬便聽到了一聲淒慘的嚎叫。
果然有埋伏!看來三皇爺等不及了!
同伴的哭嚎讓他們暴露了痕跡,一大群的黑衣人手舉亮劍陸續從邊上的隱蔽處跳了出來。
輕蔑的看著這群人,呼延紫姬的嘴角帶著一絲邪笑,揚起了手中袖紗。
這些人就想要她的命似乎太少了點!
“店家......店家....”
天色剛亮,店家小二剛剛打開門豎牌子,樓上便急匆匆的的叫喊著。
店小二打著哈欠上樓,迎麵便有一位俊俏的公子問道;“小二,這間房的客人呢?”
店小二怔愣了一會,道;“不知道!”
鳳梟無奈的扶額,暗自懊悔,昨個就該自己將銀子給送來的。那個倔強的女人....誒...
思及如此,鳳梟也不在理會一邊站著的店小二,如疾風一般飛奔下樓。留下店家小二在原地抓耳撓腮,仔細的回想這間房的主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