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急得直跺腳,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解個手的功夫就這麼不見了,難道被野獸叼走了?不可能,公子怎麼可能被野獸叼走,況且這林子裏就算有妖怪,也是避著走的份兒。
正著急著,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小廝回身,看見一群騎兵列成整齊的數列逆雨而來,騎兵中間是一架豪華的馬車,馬車飛簷上墜了六角的驅魔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兄弟,方才可否見到一人騎馬走過?”為首的騎兵呼停眾人,下馬問道。
小廝在京城土生土長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士兵,況且個個都是風塵仆仆,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邊的人,“我,我沒看見,倒是我家公子……不,不見了……”
跟在馬隊裏麵的夏九聽見,趕緊上前來,“兄弟,你們家公子帥不帥?”
小廝搖搖頭,就在夏九鬆了口氣的同時,突然補充了一句,“我們家公子是京城第一美人。”
京城第一美人,夏笙花一定不知道。騎兵或許不知道,但是夏九絕對知道,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完了完了,這下可好!”
“此話怎講?”身為夏笙花的下手,為首的騎兵自然知道,按照夏大將軍的尿性,上頭皇帝爹媽逼得又緊,那什麼路邊的公子,不用猜,一定是被路過的夏笙花看上,直接擄走了。
將軍官至正一品,放眼滿朝文武,除了皇帝丞相與夏元帥,基本上碰見誰都敢昂著腦袋斜眼看著人走路,擄個人怎麼了?況且沒有壞心思,將軍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兵爺有所不知啊,京城第一美人,出身不太好。”
“你才出生不好呢!我們公子天人之姿,你們這些凡胎知道個什麼!”小廝聽見夏九這麼說,當場就急了,差點沒蹦上去給他一拳。
“我相信將軍不會嫌棄公子出身的,將軍是個老實人,看上了,人家要是不同意,也不會強來。”
夏九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但是嚴公子的身價……”皇上雖說重金懸賞,也就出了那麼百十兩黃金,嚴紫陌是什麼人,那身價,恐怕公主府不搬空是結不了這帳的。
正僵持著,馬車簾帳掀開一角,福公公塗了脂粉的銀盆大臉露了出來,“我說展校尉,怎地不走了?雜家可是要被這該剝皮的臭鷹給熏死了,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雜家也不會受這份氣!”
“公公,末將剛剛得知,將軍在經過此地的時候,截了一個人。”展校尉解釋道。
“什麼人?倒是常年在外打仗的莽夫,將軍怎麼做出這種下作事情來。”
老雜毛,將軍下作你算什麼!展校尉嗬嗬一笑,“她把嚴紫陌給劫了。”
福公公當即一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將軍劫了嚴紫陌,要是不快些趕回去,可是要出大亂子了!”且不說將軍要嫁個小倌,光是那贖身的錢,都能叫夏元帥就地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