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觸犯龍體?你當初可不是這樣的啊。”炎挽歌強作笑顏,但是臉色明顯不好起來,“你還在生氣麼?”
夏笙花有些無奈,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好擺擺手,“末將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君臣有別罷了。”
“君臣有別?朕一直都以為我們是不分你我的。”炎挽歌見夏笙花如此,便忍不住伸手去抓住夏笙花的肩頭,夏笙花往後一躲,躲開了,“皇上請自重,末將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夏笙花……你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朕對你有多愧疚?”炎挽歌收回手,看著夏笙花兀自悲切,“你走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要跟朕道個別麼?”八年前,太子大婚,先帝大赦天下,夏笙花卻不在特赦範圍之內,她是這段喜慶的時期內唯一被驅逐的人。
那個時候的夏笙花,雖說玩世不恭,但心裏頭還是很單純的,並沒有真的想讓他錯過大婚,誰承想喝上了頭,兩個人就挨在一張桌子上,睡過了炎挽歌的新婚之夜。
先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先是大怒,將炎挽歌捆回宮中,強行與太子妃成禮,而夏笙花,則是在迷迷糊糊之間,被關在籠子裏連夜流放出京。
從此一別八年,八年之後,夏笙花從混混變成了將軍,炎挽歌繼承皇位,成了天子。
當年的事情,夏笙花沒錯,炎挽歌也沒錯,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愧疚或者虧欠。
他們誰也不欠誰的。
“我睡得太死,忘了。”夏笙花覺得不該告訴炎挽歌自己是被關在籠子裏麵押出去的,他要是知道了,說不定又覺得自己欠了她的。炎挽歌跟夏笙花不同,他是一國之君,他妻妾成群,夏笙花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仍然是孤家寡人,而且,似乎除了打仗,她也沒什麼能幹的了。
夏笙花自認為自己無用,但是她也不想別人覺得欠了自己什麼,人情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別還來還去的。
“睡得太死……你就真的那麼不想見朕?”炎挽歌覺得夏笙花說得太絕情,臉上表現得十分難過,但是心裏在想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夏笙花聳聳肩,打算轉移話題,正左顧右盼著,忽然看見遠遠地有一群儀仗過來,八抬的鳳輦架在小太監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鳳輦上的銀環都會輕輕晃動,發出清脆如鳳鳴般的聲音。
夏笙花連猜都不用猜了,來的人必定是皇後無疑,現在這個時間段,太陽那麼曬,皇後怎麼可能會出來逛,絕對是聽說了她在這兒,出來捉奸的!
但是我們明明就是清白的啊!夏笙花無奈地再次垂下自己的腦袋,雙手恭恭敬敬地抱拳,“參見皇後!”
側身倚靠在鳳輦上的宮裝女子微微地瞥了夏笙花一眼,然後從鳳輦上下來,走到炎挽歌麵前福身,嬌聲道,“皇上吉祥。”
“你怎麼來了?”炎挽歌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對皇後的不耐煩,“棉兒,今日日光如此毒烈,你還是回宮去,莫要曬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