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花歎氣,“皇上,末將豈能與你置氣?”況且就算叫她跟炎挽歌生氣,人家是皇帝,你一個將軍跟皇帝生氣,是想造反還是怎地?
“朕知道你心裏還是耿耿於懷,朕的心裏有誰,你還不清楚麼?”炎挽歌看著夏笙花不可謂不深情款款,雖然夏笙花依舊是一雙死魚眼。
“末將不清楚!”夏笙花哭笑不得,她是喜歡美人,炎挽歌的長相也很符合她的口味,但是時過境遷,她色心再大,也不會把主意打在一國之君的身上,更何況炎挽歌還有那一窩窩的後宮佳麗,他每天挨個兒睡都睡不過來,還缺她這一個,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莫要再跟朕裝糊塗了,笙花,隻要你願意,朕可以立刻將你迎入後宮封為貴妃,品階官銜絕不會低於皇後的!”炎挽歌尚不灰心道。
“……但是末將已經和嚴公子有了夫妻之實,皇上不介意頭頂綠雲麼?”夏笙花很是好奇,她倒是不怕炎挽歌會娶她,反正長公主和太後都同意了她的婚事,炎挽歌這裏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反正板上釘釘,她都跟嚴紫陌那啥啥了,炎挽歌身為一國之君,豈能頭罩綠雲?他又不是笨驢!
果然炎挽歌沉默了,沒多久他才抻著臉正視夏笙花,“你再說一遍。”
夏笙花又重複一遍,炎挽歌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有些接受不能地後退了幾步,“好個先斬後奏,好個先斬後奏啊!夏笙花,朕竟然還不知道你恨朕到如此地步!”
皇上你想多了啊!夏笙花辯解無能,她說了那麼多遍,怎麼就是沒有人相信她不喜歡炎挽歌呢?
“皇上,末將無心冒犯,還請皇上準許末將的婚事。”我不急,我娘快要急魔障了,你再拖著不放,小心到時候長公主提著夏家祖廟祭的三百斤玄鐵銀槍殺進宮來!軟的不吃還吃不了硬的麼?
“……好,既然你想嫁給那個小倌,你盡管去嫁!”炎挽歌被夏笙花氣得講話都帶上了顫音,炎挽歌心裏有氣,夏笙花竟然已經不是清白身子這件事情,叫他如何不懊惱?試問一個男人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子跟被的男人苟且,不難過不生氣的那不是聖人那是棒槌!
夏笙花聞言,笑眯了眼睛,正要謝主隆恩,炎挽歌丟下一枚重磅炸彈,“嚴紫陌那麼高的身價,朕禦筆朱批在上麵,改是改不了的,既然你要嫁給一個小倌丟盡皇族的臉麵,那麼這贖身錢,就由公主府自己出吧!”就算是對夏笙花傷心了,炎挽歌還不忘著充實國庫,反正倒時候總是有理由把玉樓收的銀子給刮出來。
這下夏笙花苦惱了,長公主愛孫如心肝,愛財如寶貝,她現在連心肝都還沒下出來,再動了長公主的寶貝去贖個小倌,指不定跟她臉皮翻成什麼樣兒呢!
況且嚴紫陌的身價,也不是幾萬兩能解決得了的。
“皇上,您難道忍心看著夏家一門忠烈乞討在外麼?”夏笙花動之以情,雖然剛剛才把炎挽歌的一顆花心踩在腳下碾得爛實。
炎挽歌皺著眉頭,很想就此拂袖離去,但是夏笙花說得也有道理,她嫁嚴紫陌,好歹嚴紫陌還是京城第一美人,夏家一門忠烈,要是因為這個而去街邊討飯,那才是真正的皇族的裏子皮子全丟光了。
“朕可以考慮由國庫出五分之一的錢,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炎挽歌說罷,也不理夏笙花,一臉痛苦地埋頭走了,夏笙花覺得這個分子錢出得還是太少,公主府出五分之四的錢,那還不是照樣等於變相抄家?
隻是這個時候炎挽歌已經走遠了,夏笙花也不是什麼死皮賴臉的人,硬要纏著炎挽歌不放,她自己都會嫌棄自己。
天將正午的時候,長公主正在公主府後庭的蓮鯉池裏喂魚,這蓮鯉池是她當初和夏元帥成親的時候修築的,裏麵養了一對赤金紅眼錦鯉,是他們夫妻恩愛的象征,如今這對鯉魚都長出半米多長了,須鰭皆修長無比,隱隱有股出塵的氣質,簡直就是寶貝中的寶貝1
長公主丟著手裏的魚食,漫不經心地抬頭,背後忽然一陣涼颼颼的,回頭就看見夏笙花一臉沮喪地杵在那兒,跟塊爛木頭似的。
“怎麼?皇上不答應?”長公主也不是頭一回看見夏笙花碰壁,自然是見怪不怪。
夏笙花搖搖頭,“答應了。”
“答應了是好事兒啊,為何一臉喪氣?本宮的女兒豈能如同鬥敗的公雞?”想到自己未來的小孫孫將在明年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世,長公主就忍不住地有點小激動。
“皇上同意出兩成的份子錢。”夏笙花豎起兩根手指,還是耷拉著的。
“什麼!這是要抄本宮的家麼!反了反了!敢跟自己親姑姑動手!看本宮不進宮去宰了他!”長公主把手裏的魚食一把丟進池子裏麵,擼著袖子就要衝出去,夏笙花忙拖著她,“娘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