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花挑眉,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無聊地摸摸自己的袖口,床上熱得慌,她還穿得那麼正式,免不了覺得衣服粘在身上濕噠噠的難受。
但是麵前也不是別的人,正好就是那個喜歡找自己把柄的甄大人,她吃飽了撐的才會在他麵前脫衣服呢!
“……夏將軍,本官是來找你商量事情的,今天暫且不提過往,若是你能配合一點,那我們過去的恩恩怨怨就此揭過不提。”甄大人見夏笙花不搭理自己,以為她是小肚雞腸,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便了然地說道。
夏笙花拉拉袖口,抬頭看他,“甄大人此話怎講?怎麼我這莽夫就有點聽不懂其中的深意呢?”
甄仁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道,“就是字麵意思,本官今日來,是來議和的!”
“甄大人,是不是剛才在外麵被太陽曬昏了頭了?”夏笙花心中竊喜,表麵上仍舊雲淡風輕,“過去在下可不曾惹到過你。”不管怎麼樣,既然甄大人肯紆尊降貴來公主府見她,那就說明有什麼事情是他非來不可的,而且或許還有求於她,此時不拿喬更待何時?
甄大人低下頭差點把自己的一口白牙給咬成渣,“將軍,這話可就不對了。”你他媽沒惹到過我我犯得著來黑你麼!這個時候來裝無辜是不是太晚了點啊!
“怎麼個不對法?在下真的沒有惹到過你啊,對麼甄大人?”夏大將軍繼續裝無辜,演技堪稱一絕,看得一旁夢兒一愣一愣的。
夏大將軍和甄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風風雨雨,當年可是能讓說書先生編上整整十部說書稿講上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將軍這會兒說沒有,還真是給撇得一幹二淨,這手段真是絕了!
“……是,將軍從來都沒有惹到甄某,都是甄某耍性子心眼兒小,比不得將軍寬宏大量行了吧?”甄大人咬牙切齒道,夏笙花嗬嗬一笑,“哪裏哪裏,甄大人言重了,在下愧不敢當啊。”
就你這樣也好意思說自己沒招惹別人,你不敢當誰敢當?甄大人哼哼著四下看看,看見離夏笙花床頭不遠處的矮凳,很想坐會兒,他打從進了這個門開始,就有些暈暈乎乎的,夏笙花的房間比之外頭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就是火焰山的縮小版!待會兒講完話,他要再多留一會兒,他就不姓甄!幹脆姓賈得了!
夏大將軍自然是將甄大人的小心思都看在眼裏,好整以暇地擺擺手,“夢兒,給甄大人看座。”
夢兒應了一聲,麻溜兒地把凳子搬到甄大人麵前,甄大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囁喏著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夏笙花也不是非得把人往死裏逼的那種人,耐心地等他開口。
甄仁是個什麼性格,夏笙花可以說是完全了解的,她跟他從小作對作到大,雙方之間那些小毛病小心思不可謂不了若指掌,既然高貴的甄大人願意屈尊來這公主府見她,那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本官這次前來,是想跟你商量有關回紇這件事情的。”甄大人組織了半天的語言,開口就直奔主題。
夏笙花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夢兒,甄大人不知道什麼叫避嫌麼?“夢兒,甄大人送了什麼東西過來,去瞧瞧吧。”
夢兒也知道夏笙花是什麼意思,點點頭,到外間去看甄大人留在桌上的禮物。
夏笙花這才重新看向甄大人,“回紇事關重大,甄大人要商量的話,小心隔牆有耳。”
甄大人成為言官之前,首先當了很多年的書生,雖然爹是權相,但是他本身並不懂得什麼叫避嫌,因此很多話直麵講出來,也得罪了不少人。
礙於甄大人的爹和姑媽,被得罪的那些人通常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甄大人囂張到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隔牆有耳。
“如此重大的事情,還有什麼人會來聽?公主府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麼?”甄大人問道,夏笙花覺得自己就像是對牛彈琴的那個蠢人一樣愚蠢,對於甄大人某些方麵的二缺,她真是拍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那句酸話怎麼講來著?孺子不可教也!“這件事情就是因為太重要了所以才不能讓旁人聽了去啊!甄大人你身為一個朝廷命官,一切都要以江山為重,做事豈能如此草率?”
甄大人有點不服氣,但是現在是他有求於夏大將軍,不是夏大將軍有求於他,他要是惹惱了夏笙花,那就不光是一頓老拳那麼簡單了……“甄某隻是想將事情快點說完。”快點說完快點走!
“那甄大人快些說吧,在下有些乏了。”夏笙花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再不說我就睡了啊?”
“本官希望將軍可以明確地拒絕耶律陽的求婚!”猶豫了好一會兒,甄大人才算是下足了狠心說出這段話來。
夏笙花挑眉,“甄大人,是不是因為在下很久都沒有好好注視過你導致你拈酸吃醋,過於討厭回紇二皇子耶律陽才來這裏找在下表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