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麼東西!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賤種哥哥!”耶律般脾氣上來了,看著耶律陽抬起的手,將自己一邊的臉湊上去,“打啊!你打啊!反正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吧?你一直都記恨著父皇疼我是不是!”
耶律陽手抬了半天,終歸還是沒有落下,他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將耶律般一個人丟在床上,負手走了出去。
耶律般一個人在床上,覺得很是無趣,夏笙花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大哥跟他生氣,無非是因為他不肯叫那人做大哥罷了。
憑什麼呢?同母異父,那個男人,隻不過是母後少不更事時候留下的孽種,身上流的,不知道是什麼下作人的血統,他憑什麼要叫他做大哥?
就算他繼承了母後族係的血脈,也根本不配他叫他大哥!
……
夏笙花帶著嚴紫陌又沿著碧水走了很久,直到到了城門口,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嚴紫陌,“嚴公子,都到城門口了,我們回吧。”
“將軍逛得開心麼?”嚴大公子問道,夏笙花想了想,點點頭,“挺開心的。”尤其是整了耶律般那會兒,心情簡直是飄飄欲仙啊!
嚴紫陌像是看出了夏笙花的心情,但笑不語,夏笙花也跟著傻笑,笑夠了,才正色道,“其實還有一點挺遺憾的。”
“什麼事情?”嚴紫陌不知道夏笙花這麼開心怎麼還會有不開心的事情,便又問道,夏笙花抬起一手摸摸下巴,另外一隻手按在肚子上,“那就是,我後悔剛才沒有吃東西了。”夏笙花沒頭腦地來了一句。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嚴紫陌單手支著下巴,“嗯,那便走吧。”說著,朝夏笙花伸出一手來,夏笙花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嚴紫陌的手上,不等她縮手,就被嚴紫陌給牢牢困在掌心裏麵。“逃不掉了,將軍,今天晚上想吃什麼?不會還想吃牛鞭吧?”嚴紫陌聲音淡淡的,但是怎麼聽都像是在調戲她。
好在夏笙花臉皮夠厚,根本沒感覺,“大熱天的吃那個會上火的,還是不了。”
“那麼,走吧。”
“……嗯,好。”
月亮漸漸升到天穹,街道兩邊掛著的等了,燈籠將倆人的英姿漸漸拉長,手緊緊連在一起,就是不知道,心是不是也一樣。
夢兒在外間的桌邊等了很久,不見夏笙花回來,有點無趣地搖著團扇,扇麵上刺繡了墨蘭,瞧著很是舒心,隻不過,現在熱得人受不了,再舒心也沒用。
她在凳子上枯坐良久,忽然聽見一絲聲音由遠及近,忙正襟危坐,繼續搖她的團扇,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來。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夢兒正要發作夏笙花晚歸,忽然接著燈光的映照,看清楚來人的臉來,頓時即將發作的埋怨全數咽下嗓子眼兒,有點懨懨又可憐地瞧著對方,“真姑姑。”
癸真提著燈看見房間裏麵的是夢兒,有點詫異地挑挑眉,“大小姐呢?”
“將……大小姐她還沒有回來。”夢兒在這公主府裏麵,最怕的就是癸真和長公主,前者直接管著她的言行舉止,後者不喜歡她曾經的主子太後,長公主又是整個公主府的一把手,什麼話都是她說了算,若不是夏笙花待人平和,她可是死也不想留在這麼個鬼地方!
“我聽說嚴公子來找大小姐了是麼?”癸真環顧一眼四周,繞著走了一圈兒,很有架勢地斜著眼睛看,“嗯,你到是挺會打理起居的,大小姐當年住這兒,都是府上下人輪流打掃的,每次打掃,必定要清出一堆東西,真是不像個大家閨秀。”一邊說著,她一邊歎了口氣,像是對夏笙花不會收拾東西感到萬般的無奈,但是旋即又忍俊不禁,“不過大小姐的脾氣一貫是極好的,在府裏麵下人都很喜歡她呢。”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出去就要變得那樣霸道,當年被她得罪過的滿朝文武,長公主可沒少花時間去賠罪,她倒是在外麵過得逍遙舒坦,讓公主這個為娘的操碎了一顆玲瓏心。
誰說長公主不疼大小姐了?隻不過長公主都是光做不說而已,她當初生下夏無月和夏笙花這一對龍鳳胎後,夏無月被國師測準日後會是閑雲散鶴之輩,不適合整頓朝綱,便直接帶去山中修行,直到十歲了才給送回來,平日裏是連麵都很難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