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謙太妃無話可說,點點頭叩謝了太後,北越使者高興地叩首,對於他們來說,一個皇族的公主比太後的義女更是高貴,而太後隻不過以此牽製司空家族僅有的勢力而已。
\t喜宴就這麼散了,慕容宸懿吩咐著重新安排更豪華更喜慶的喜宴,以示對北越的尊重,今晚便送三公主前往和親,喜悅的氣氛又開始了,人們已經忘了有個病危的多芸郡主。
\t晚上,慕容宸燕披著鮮紅的嫁衣被南宮君讓攙扶著離去,謙太妃哭的暈了過去,太後臉上全是滿意之色,淩冉著急地守在芸香床邊沒參加喜宴,慕容宸惜更是氣憤。
\t人人都津津樂道著三公主的巾幗不讓須眉,可是對於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她的內心含有多少的苦,倉促的婚禮,素不相識的夫君,遠離故鄉的歸宿,一切來得都是那麼的突然。
\t臨走時,采兒拜托南宮君讓好好照顧慕容宸燕,她知道慕容宸燕是個好女孩,隻有好女孩才有這樣的魄力,但是她不敢肯定南宮君讓能否從玉竹的陰影裏走出來。
\t一直以來,隻有女人對他獻媚,隻要他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然而那些在他眼裏不過是玩物而已,第一次他想敞開心扉的愛一個人,卻遭受了這樣的打擊。
\t玉竹自始至終,都是沉默不語,好似空氣一樣的忙碌著身邊的事情,采兒知道她內心裏也是苦的,或許她有許許多多的難言之隱和無何奈何,采兒卻渾然不知。
\t芸香突然病倒讓許多人生疑,慕容宸惜必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現在采兒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芸香看似自然的慢慢好起來。
\t月娘還是留在宮裏陪著太後,太後不願放走她,那次喜宴上官青雲親請月娘回府,太後都不答應,她害怕月娘走了,她就再也不能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了。
\t除了等待一切回複平靜,采兒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似的,每天都和石竹呆在皇子所,逗著冬悅和昊然,隻有在這裏她才能得到平靜,才能按照太醫所說的少操心,將身子養好。
\t想到嫁給慕容宸懿已經快三年了,日子過的渾然不知的快,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隻想出去看看的傻丫頭了,這兩年來發生的事太多了,那些在她記憶裏離不去的人經常在她的夢中徘徊。
\t有時是上官司衍仍笑著摸摸她的頭,有時是宇文辛夷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有時是慕容宸睿深情地看著她,有時是蘇合香的笑靨,有時是先皇慈愛的眼神和先皇後諂媚的笑容,一切仿佛還在身邊是那麼的真實,似乎從來未曾離去一樣。
\t而她隻有將他們埋在心底,過好眼前的每一步。
\t
南陵大安三年,六月初六,這是采兒和慕容宸懿在一起四年的日子。
可是,她沒有絲毫的愉悅
現在躺在她麵前奄奄一息的,是如同她生命般重要的芸香,如果有可能她情願將她遠嫁北越,讓南宮君帶她走,那麼她也不會遭受這種痛苦。
如果不是她想出用出紅疹的方法留住芸香,也不會讓人有機可趁,在恢複的藥裏下毒。
整整一個月了,芸香沒有絲毫的起色,反而身體越來越差。她沒有證據證明是誰在恢複的關鍵裏,給芸香的加了一劑猛藥。
但她確定那人是慕容宸惜,因為除了她,沒有人那麼希望芸香死,慕容宸惜對淩冉的愛是瘋狂的,所以她才會找借口回南陵,才會找借口將淩冉留在自己身邊,當她的貼身侍衛。
\t淩冉也是痛苦的,他沒有辦法來看芸香一眼,隻有每天期盼著不要聽到關於芸香的任何消息,那便是最好的消息。
\t最自責的莫過於玉竹了,芸香的藥都是由她調的,一向謹慎小心的她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讓人鑽了空子,而且下藥於無形,竟讓她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