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打鐵,李打鐵,打把剪刀送妹妹,
妹妹留我歇, 我不歇, 我要回去學打鐵。
打鐵一,蘇州羊毛好作筆;
打鐵兩,兩個娃娃拍把掌;
打鐵三,三兩銀子換布衫;
打鐵四,四口花針好挑刺;
打鐵五,五個粽子過端午;
打鐵六,六月不見禾草熟;
打鐵七,七個果子甜蜜蜜;
打鐵八,八個娃娃爬寶塔;
打鐵九,後花園裏好飲酒;
打鐵十,十個癩子戴鬥笠;
打鐵十一年,賺個破銅錢;
娘要打酒吃,仔要還船錢。 ”
眼前著一身淡藍色衣群的女子,靠在窗邊恬靜地聽著歌謠,她的整張臉幾乎都被包住,隻露出鼻子一下的部位。她,隻能靠聽了。
孩童們的聲音沁人心脾,隻有這個時候蘇裴震才能在她臉上看到一點點淡淡地笑容。是的,也隻有孩子們的世界,才讓人感覺還是單純的。
“水心,已經唱完了,該換藥了。”每天聽到孩子們的歌聲,她才肯乖乖聽話,蘇裴震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生怕她摔倒。
女子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似乎隻有這雙手,才是最安全地。
“師傅,這布還要多少天才能拆?”蘇裴震問著麵前一個笑容滿麵的老者。
這件屋子裏全是藥物和醫術,顯得極為神聖。
“明日就可以拆了,幸好她的體內本就有、、、、、、”
“師傅,可以了。”蘇裴震打斷了長者的話,“那她的容貌還會恢複嗎?”
“她的額頭燒的比較重,為師已經盡力了,就看她自己的恢複能力了。萬一不行,隻能用人皮麵具,隻是那東西不能長戴,有毒性。”長者看著女子略有所思。
女子拉了拉蘇裴震,在他的手上一一寫道:“沒關係,沒有這容貌也好。”
蘇裴震看著她,她真的想通了。
這些日子,他經常夢到半年前的那場火,然後害怕的驚醒,看看她還在不在。
那日,他本答應皇上將皇後娘娘從密道送出宮去,當他一切準備好時,皇上又臨時反悔,要請欽天監幫忙,告訴眾臣,
她不是妖孽!
是他最先看到鳳棲宮著火,是他冒著生死衝了進去,救起倒在火地的采兒。當時,大火撲向他們,房梁都到了下來,他為了給她滅火,為了打開密道,竟被燒斷了兩根手指。
他沒有告訴慕容宸懿,他將她救了出來,他也沒有告訴她,是慕容宸懿告訴了他有密道。因為他知道她不適合皇宮裏的生活,也害怕她再回去,受到更大的傷害。
整整半個月采兒才醒過來,由於燒傷嚴重,她的麵部已毀,最重要的是,嗓子也嗆啞了,醒過來的她已完全沒有活下去的意誌,她無聲的哭泣著,無聲地鬧著,疼痛蔓延著全身。
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讓她有了生存的意誌,因為出來時,她還緊緊握著她和慕容宸懿的畫卷,他知道,她還放不下他。
采兒也知道,自己還要尋找失蹤的芸香,還要再見那個想要執手一聲的人。
特別是知道蘇裴震為了自己廢了兩根手指,那是上戰場的手,她也為了不辜負他,選擇了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