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明蔚父親張棟和羅陽的父親羅達起是鬥了二十多年的老冤家。羅達起經營餐飲娛樂,經商治下都是手腕強硬,私下裏被張棟稱之為匪。張棟做鋼材生意,處事圓滑詭道,羅達起稱其為賊。
兩人年輕時多有交際摩擦和底盤爭奪,大小爭執不計其數,最為厲害的,也是奠定兩人後來在不同行業劃界而治的事件隻有兩個。
第一、羅達起設計張棟,使其與程姐發生關係,拍了片子送給了張家老爺子,斷了張棟從政的路子。
第二、張棟找回了羅達起在外的女人和私生女,並暗中幫助此女登堂入室,迫使老羅與高幹子弟的妻子離婚,失去了高官的老丈人這一大靠山。
自此二人兩敗俱傷,一個退守餐飲娛樂,一個另辟鋼材貿易 對於張明蔚與羅家越走越近,張棟不是不知道的。但礙於張明蔚和她媽小程的身份特殊,他也沒什麼立場說話。不過大女兒就要盡量避免,他說:“你少跟老羅家的那雙兒女親近,那叫羅思妮的小丫頭一看就不是正經孩子。那個叫羅陽的,是比沒咋念過書的羅達起強,但是難保不是老土匪生出來的小土匪。”
關於老爹對羅思妮的評價她不敢苟同,但是若說羅陽是土匪,雖然牽強,卻也不無道理。張****點頭,小聲嘀咕:“我躲還躲不過來呢。”更何況經過大雪那次,她確實對羅陽唯恐避之不及。
至於羅陽,倒真是沒工夫跟她逗悶子。他剛剛畢業就接收老羅的酒店,偶爾還要幫忙KTV,一直忙的腳打後腦勺。
酒店名字叫尚昧,主做遼菜。遼菜興起較晚,又開在本地,競爭力上遠遠比不上八大菜係。但憑借老羅在餐飲界的名頭,和酒店裏寬大華麗、多種多樣的各色大廳,主辦些酒席宴會,生意倒也還不錯。隻是近年來,S市進入了很多特色的飯店和酒店,老羅又有想洗底轉行的願望,尚昧的生意開始下滑。
這對羅陽來說是個難題,他縱然想對自己的失常之舉多做研究,卻苦於沒法分心,連分心應付那些貼上來不費心的女人都覺得厭煩。
相對於羅陽忙碌的無可奈何,張****的刻意躲避就顯得比較突兀。
比如,羅思妮過24歲生日,老羅父愛發揮,大操大辦,張****不得不登門。因老羅與張****爸爸多年來不對盤,當得知她身份後便頗不待見。羅陽是希望上一輩的恩怨不要影響小輩交往,本著友善往來的原則欲對她多加照顧,可是張****一看見羅陽過來,便跟兔子見了鷹一般,撒丫子就跑,搞得羅陽難得尷尬了一把。
再比如,尚昧轉換菜係,羅思妮央著張家姐倆來試菜,張****謊稱拉肚子被張明蔚識破,到了飯店好巧不巧的碰見了老板,她就真的跟廁所親密起來,菜沒吃幾口,廁所去了四趟。
更比如,張明蔚的老媽——程姐,因在ktv傷了腰,張****代表自己爸媽去探病,和代表老板去慰問員工的羅陽碰上。她直接扔了句,我下午要麵試,便溜之大吉。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嗯,為什麼用不勝枚舉這個詞,本來不需要太見麵的人,之前有羅思妮攪合,一年也不過就是見上一兩次。而如今,因著張****的可愛表現促使羅陽頻頻出現,較之往年,碰麵的此處已遠超兩位數,需要用雙手雙腳來掰算。
這其中的樂趣羅陽僅和自己北京的學弟分享一下,卻被正在戀愛的張明蔚洞悉了一二。
公司逐漸穩定,羅陽也準備掏出時間辦次大壽,宴請八方來客,有關沒關的一勺燴。小時候帶著的一幫弟弟妹妹諸如何家勇、李新哲一流;高中時的同學諸如甲、乙、丙、丁;大學時的好友諸如因為交通事故被堵在半路的林清;假以妹妹朋友的名義請來的,即張****一人。
如此,場麵熱鬧非常。
張****被張明蔚刻意安排在了羅陽左近,這個距離讓她萬分尷尬,仿佛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冠了某種名份。她很想發作,但是老妹今天情緒不佳,臉黑得可以,尤其是她對象來了之後居然鬧著要分手。無可奈何兮,她隻能跟羅思妮拉近乎。
羅思妮灌人喝酒那是絕對的辣手摧花,而張****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都用去分析羅先生的怪異舉動。
為什麼執意請她過來?他們很熟嗎?除了都有個異母的妹妹外,別無其他共同點;為什麼給自己夾菜?因為坐得近?感覺好怪異;他幹嘛老看她?她今天沒有搗扯什麼,應該沒有顯眼的地方,難道嫌她太沒搗扯了?應該盛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