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吵架的日子實際上並不多,並不是沒有架可吵,以他的作為來說,需要吵架的地方太多了。隻是,他不願意吵,又或者說,他甚至都懶得跟她說話,不理她,當她隱形人一樣,沒有比這更能傷她的了。
他在她麵前嘴巴緊閉,扮演著沉默的男人,在那個女人麵前,卻是時時刻刻的如同吃了蜜一樣,陸婉打開包廂的門,淡淡的音樂聲飄到她的耳畔。
他實際上不喜歡這種地方,但是因為那個叫桑晴的女人的存在他來了。
包廂裏除去沈若書和桑晴以外還有兩男兩女,她並未見過,想必,他們也不認識自己。
並不知道,這個滿臉妖媚的笑著的女人就是此刻一臉平靜的沈董事長的太太。
她扭動腰肢緩緩的走到沈若書身前,斜著衝著對麵眼睛已經直了的兩個男人笑。她身材高挑,大學的時候還有些嬰兒肥,拜沈若書所賜,這兩年,越發的瘦了。沒曾想這一瘦,整個人那種婀娜的勾人的氣質便出來了。
她順手端起沈若書麵前的一杯酒,細長的手臂柔若無骨的環在了沈若書的脖子上。
她穿的極少。
低胸的吊帶裙外麵隻罩了一件鏤空的針織衫,比起他身邊那個風塵女子的穿法,她這副樣子倒顯得低俗了。
沒關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伏在他耳畔,輕輕的吹口氣,結婚以後,除去新婚那一晚,他就再也沒碰過她。
今天這樣,算是他們最親密的接觸了。
她細長的手指在他臉上劃來劃去,半個身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指尖慢慢下滑,臉,頸,襯衫的扣子,一路向下……
她斜眼看見桑晴越來越不自在的臉,得意的笑了。
她感覺到他身子一僵,猛的握住她的手。低聲嗬斥
“夠了!”他聲音極小,隻有她一個人聽得見。
當然他也不敢大聲,如果明天傳出去,沈若書的女人在這種地方,幹了這麼些事,他的臉往哪裏放?
她端起酒杯在他唇邊微微一碰,得意的看著他一臉的菜青色。
如若沒有外人在場,這對奸夫因婦早就把自己踩在腳底下了吧。
“鬧夠了沒有,趕快回家?”他惱怒的抓住她的手腕,她手腕本來就很細,這段時間更是隻剩下皮包骨頭。
她眼睛一瞪,全是狠絕,咬牙道
“沒夠!怎麼?這樣就害怕了?害怕我把你名聲給壞了?”她端起酒杯不露聲色的掰開他抓著自己的手風騷的衝著旁邊時不時看向這邊的兩個男人笑,男人感覺到到她熾熱的目光,越加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她
“沈董,果然豔福不淺啊,認識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水靈。怪不得,每次請你到我哪裏去,都提不起來興致,原來是看不上啊。”陸婉聽了男人的話,微微一笑,揚起酒杯,就要起身。卻被他一扯,針織衫滑落,隻剩下裏麵的細細的吊帶裙帶,陸婉也不拉,想要從他身旁走過,誰知他一雙長腿,不歪不斜的正好擋在她的麵前,她也不惱,纖長的腿一抬,就到了那兩個男人麵前。
毫不避諱的,豪爽的倒了滿滿的一杯子酒看也不看那兩個男人道
“我敬你們。”她本來就不擅長喝酒,平常隻消一杯就暈的找不到東西南北。
這次也不例外,加上兩個男人有意的灌她,沒多大會,她就覺得頭暈眼花的,歪歪斜斜的倒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就這樣還不忘,看著沈若書癡癡的笑,燈光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許是生氣吧。
是個男人都會生氣。
老婆自己可以不愛,可以討厭,可以不理不睬,但是絕對不可以紅杏出牆。
哪怕他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上了自己老婆的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隻許百姓點燈,不許州官放火。”
她笑著扶著身邊男人的肩膀試圖坐正身子。
借人演了戲,哪能不給人點好處。
她感覺到自己胸前有個厚重的東西在死死的壓著,她有點害怕,身子一僵,正要推開那雙手,卻感覺,又被人猛的一捏。
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抬頭就看見一張麵無表情的男人的臉,她仰著頭,看他,聽見他渾厚的聲音,宛若四年前。
“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話未落音,她感覺身子就被人一下拎到了半空中。那讓她想了好久的聲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卻完全沒了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的聲音波瀾不驚,沉著依然,隻是透著絲絲的寒意,他說
“陸婉,想死也不是這個法!”
他終於生氣了,哈哈,她伏在他肩頭笑的一塌糊塗。
她以為自己嫁給了一個沒有喜怒的男人,原來他還會生氣。
她身子一斜,趴在他肩上,哇的一口。
後麵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她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