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小到大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如今卻要獨自居家過日子,心裏的惶恐可想而知。
沈若書比她想象中的要大方許多,給了一筆足可以讓她安穩過日子的錢。她可以用這些錢,去買個房子,可以做點生意,甚至也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到處走走停停。
但是看著那比她預期要多很多的數字,她還是有些猶豫。思量再三她把錢的一半劃到了媽媽的賬戶,雖然她知道這些錢並不能讓陸家好過多少。
她隻是希望,如果陸家公司有天堅持不下去了,這些錢,能讓爸媽的晚年過的好些。
她不是沒想過回家,但一想到一家人死氣沉沉的臉,這種想法立刻就胎死腹中。
離婚之前,她未雨綢繆的讓衛宸給物色個房子。買房子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房價今天漲明天跌的,她得好好的觀望一下,畢竟從現在開始,她手裏溜出去的都是自個的錢。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總想著不管怎麼著身後還有個人擋著。
房子很好。
東西一應俱全,比不上沈家,但也不賴。
陸婉踢了鞋子,把球球丟在腳邊,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嚷嚷
“好累啊,好累。”說著就閉上眼睛,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打開台燈,旁邊是衛宸留的小紙條。
大意是東西什麼的都收拾好了,有事情就打電話給他。
陸婉看了微微一笑,衛宸也真夠不容易的,冒著被偷丨拍的危險幫她搬家,鬧不好,明天一早頭版頭條就會變成:衛宸金屋藏嬌。
“小子,夠哥們!”她捏著紙條,輕聲道。
一個人生活隨意但也難免寂寞。
球球這個知恩不圖報的家夥,根本就已經不記得她這個主人了,看見她如同見殺父仇人一般,四隻肥爪子一張嘴外加兩隻烏溜溜的眼睛,還有渾身的毛,沒有一處不對她充滿仇恨!隻要陸婉一想靠近它,它就一直吱吱歪歪的叫個不停。
可總不能餓死它不是?
陸婉拿著東西在一旁威逼利誘,低聲下氣的哄它
“球球,球球,乖,過來吃點東西。”誰知,小家夥竟然理也不理她。
她這才緩過神來,原來,這隻狗東西,被人改了名字……
也許是嬌生慣養慣了,不知道現在叫什麼名字的小狗,麵對陸婉的威逼利誘大有死都不從的堅貞。
想起沈若書嫌棄的把狗猛的丟在她懷裏惡狠狠的說
“把它也給我帶走!”時這隻狗還死抱著沈扒皮不放。
而她對它那麼好,它竟然還這幅模樣!
一氣之下當即把喂狗的小盤子丟在地上,猛的拍了一下它的頭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就認賊作父吧!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小狗被激怒,身子立起來跳著衝她叫,狗身子很小,引不起她的害怕,反倒讓她很有興致。她得承認自己有時候無聊的讓人煩。
陸婉盤腿坐在地上,盯著它繼續罵
“你還不服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當時是他要丟你出去的你知不知道啊!”不過為什麼後來又把它留下了?難道是沈扒皮良心發現,舍不得將它丟掉,又找了個地方金屋藏狗?
聽了她的話球球安靜了一會,接著是更加瘋狂的叫聲。
陸婉被她叫的煩了,也沒什麼心情再折騰下去。起身把盤子拿開,道
“愛吃不吃!餓死你活該!”剛想走,回頭盯住正在看她的小狗,眼睛一轉道
“球球這個名字你忘記了,你的新名字我又不知道,那麼你就叫……沈若書……嗯,叫沈扒皮吧。”這個名字讓她很是得意,打了個響指,高興道
“反正你們倆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還挺像的。”說完臉色突然一暗,自言自語
“陸婉你上輩子到底做什麼缺德事了,認識這麼個王八蛋。”小狗仿佛聽懂了她的話,看著她哼唧了兩聲,陸婉微微一笑,衝它擺手道
“沈扒皮,晚安。”
她是想晚安的,這些日子沒一天能睡個安穩覺,身體是異常疲倦,但沈扒皮在客廳裏一直汪汪的叫個不停,白天也就罷了,可這是夜裏!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淒厲。簡直跟來奪魂的小鬼似的,陸婉睡的迷迷糊糊的,心裏自然是來氣:沈若書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離婚了也得找來這麼個家夥折騰自己!
可太累了,想著想著也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後來她才知道這隻狗絕對算得上她的克星,新生活開始的第一天就讓她惹火燒身!
這一燒,還真燒出不少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