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新年是辭舊迎新,但在陸婉看來新年根本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時候。年末一大堆的頭疼事接踵而至。
親戚們對於陸婉突然間將公司轉讓很是不滿,有倚老賣老的主免不了對她一通訓斥。說她做事不顧後果,陸家的家業被她活活的毀在手裏,說什麼公司大家都有出力幫忙,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好一個人做主?陸婉認真仔細虛心的聽完這通說教,才冷笑一聲緩緩起身對著一屋子的人慢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富貴是大家的,可陸家有難的時候你們都躲哪裏去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笑著的,但是那雙眼睛所到之處都是寂靜。
這句話一出,果然不一會,那些親戚們就起身告辭。當然免不了有些發誓老死再不相往來的親戚。
對於這些人,陸婉的回答一律是
“哦,那我謝謝您。”
短短幾個月的商場磨礪,陸婉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
除夕前幾天給衛宸媽媽打了個電話,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事情,陸婉本來打算是要去看他們的,但是,家裏不還有個已經有些神神叨叨的媽媽嗎?再加上,衛宸媽媽也不甚同意她過去。
陸婉知道她是怕她見了衛宸傷心。
陸婉‘爽快’的應了再不提去看衛宸的事情。
別說她自私,也別說她無情冷血。
現實太殘酷,她還不夠強大,所以,痛苦的時候能避就避,少疼一點是一點。
有些人,有些事,自個心裏想著就罷了。
用回憶折磨自己的都是些閑人,她可沒那個閑工夫。
陸婉用部分股份換了那塊地,所以新年開始的時候偌大的陸家隻剩下了兩個女人一棟房子,一塊地皮和些不多的存款,陸婉不知是喜是悲……
和媽媽淒淒慘慘的吃了年夜飯,服侍她睡下,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喝了些小酒。
最近一段時間,每天睡覺都要靠酒精,沒有酒,那是根本睡不著。
本來是想借酒消愁的,卻沒想到,一瓶酒下肚,仍無醉意,感覺反而越加的敏銳。
外麵的煙花絢麗異常,她躲在屋裏淒淒慘慘。
折騰來,折騰去,就是睡不著!低聲咒罵一通,穿了外套,拎了車鑰匙,就出了門。
街上行人很多,她晃來晃去,也沒個去處,索性將車子停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打了會盹,醒來接著晃。
這次,她晃悠到了顧涼羽同學的新房子裏。
顧涼羽說他怕仇家追殺,就搬了住處。
陸婉來過一次,房子很大,幹淨整潔的有些不像人住的地兒。
陸婉也沒跟他打招呼,直愣愣的就衝到人家門口,狂按門鈴,門應聲而開,開門的卻不是顧涼羽。
是個女人。
濃妝豔抹,一臉警惕。
看到陸婉上下打量,問
“你找誰啊?”
那個神情像極了桑晴,看見這張臉,大過年的搞的心裏就不痛快,陸婉倚在門框上懶散道
“我找顧涼羽。”
說話間扒皮已經露出頭來,看見陸婉興奮異常,作勢就要抱她雙腿,那女人見了眉毛一揚一腳把扒皮踢進屋裏冷著一張臉道
“對不起,你找錯地方了。”
陸婉‘溫和’的笑了笑,酒勁已經上頭了……
她後退了兩步,雙手堵在唇邊對著房門大喊
“顧涼羽,顧涼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