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傾城大呼一聲,也不再顧忌無憂,跑到司馬曜身邊將他扶住。無憂收回欲往前的腳步,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師兄,你有沒有事?你怎麼這麼傻?”傾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將臉上的妝容全部弄花了,看起來可笑不已。可是在場的眾人卻無人發現這一點,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司馬曜與無憂身上。魚腸現在的心裏卻是萬分懊悔,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便不去通知皇上了。看現在的情況,哎,恐怕是再也不能複合了。
司馬曜抽出腰腹上的劍,不顧血流不止的傷口,將手中的劍遞給無憂:“你來,你覺得怎麼解氣,便往哪兒刺吧。”
無憂看著那浸了鮮血的劍,雙手仍忍不住微微顫抖,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渾身冰冷的滋味。一滴淚不期然的掉落在劍尖,濺起一片血花。司馬曜的心猛地一抽,他隻覺自己的心痛得厲害,他沒有見到過無憂落淚。他的手動了動,想要撫上無憂的臉,卻聽無憂突然笑了一下:“罷了,便如此吧。千度,我們走吧,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無憂說完便一頭栽了下去,司馬曜連忙上前接住。他的手戰戰巍巍的撫上無憂蒼白的麵容,他身上的血將無憂的白衣瞬間染紅了。他的淚毫無預警的滴下,濺到無憂的臉龐。他不顧身上的傷口,執意抱起無憂,鮮血隨著他的腳步慢慢滴落在地。宮內的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部都忍不住暗自垂淚。
司馬曜走到千度麵前,將無憂緩緩的交到千度的手中,戀戀不舍的撫上無憂的麵頰,深深的看了一眼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千度抱著無憂,看了一眼司馬曜踉蹌的背影,暗自歎息了一聲。他看了傾城一眼,冷冷的笑了一笑,便抱著無憂離開了。
這樣的結局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魚腸連忙追上司馬曜,卻見他不知何時卻已倒在地上。這一夜,注定是磨人的一夜。
任昨夜發生了什麼,第二日清晨,太陽仍如往常一般緩緩升起。“皇上,時辰到了。”魚腸看著雙目赤紅的司馬曜,開口提醒道。
司馬曜回過神,低喃了一聲,:“這麼快。”他掩下眼裏的眾多思緒,撐著拂椅站了起來。“讓她們進來吧。”
看著盛裝而入的傾城,司馬曜的眼裏閃過一抹痛楚。他機械的聽著禮部的讚譽,看著傾城緩緩接下聖旨叩拜。
待儀式完畢後,他揮退眾人,冷冷的看著傾城,:“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幕後之人是誰了嗎?”
傾城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諷刺的說道:“師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你就不能讓我自欺欺人一下嗎?”
司馬曜別過頭,“既然我已經做到了你要求的一切,那麼請你遵守諾言。”
傾城聞言,眼裏閃過一絲狠絕,司馬曜,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她原來還在猶豫是否要依那人所言對他施蠱,可是他卻太狠了,一點希望都不留給她。
她摸了摸袖中的盒子,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師兄,我告訴你,你走近些,我便告訴你。”
司馬曜聞言冷漠的掃了一眼傾城,卻還是依言靠近了她。傾城伸出她如雪一般的手,想要撫慰司馬曜的臉。司馬曜頭一偏,堪堪的避了過去。
傾城的手一頓,卻執意撫了上去,她沒有將司馬曜眼中的警告放在眼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師兄,你知道嗎,昨夜我很開心,因為你竟然願意為了我傷了自己。當時我看到鳳無憂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麼的開心嗎?”
見司馬曜想要說話,她忙按上他的嘴唇,繼續道:“我不管你昨夜是為了什麼而出手救的我,我仍是很開心。可是,今日,今日卻不該這麼對我。若今日你稍稍的對我好一些,我便會告訴你一切。可是,你最終卻選擇了對我冷眼相向,你隻想知道我背後的神秘人,你一點也不關心我。那麼,師兄,你就別怪我了。”
傾城的話音剛落,司馬曜便感覺自己的脖子猛的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冷冷的退開傾城:“我和你從此兩不相欠。昨夜我替你挨上一劍便當作你的剜肉之恩,今日這一次,我和你再無恩怨。我也不再欠你了,若是你還不願對我說出那背後之人,那便不要怪我對你用手段了。”
傾城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曜,雖然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善茬,可是他對自己永遠是溫言細語的。“你就不問你中的是什麼毒?是否能解?”
忽然覺得傾城也很可憐!